他們前日從趙恒川院子出來,就送著劉老太太去了衛生所。
那邊一看就曉得重症,忙催著他們去鎮醫院。
“這病可耽誤不得,抓緊時間去大醫院,說不準還能救回來。”
兩人急急忙忙的雇了個牛車,家也沒回就去了鎮上。
送到醫院一檢查,大夫說來的晚了些,血管淤堵的厲害,不好治。隻能長期住院打針,慢慢疏通,才有幾分好轉的可能。
兩人問了醫藥費,忍不住咂舌。商量著先打兩天針看看,要是不見好,就開些藥回家養活著。
好在打完針,劉老太太眼瞅著比之前好了些,沒那麼糊塗了,能認人,雖然嘴角歪斜,多少也能開口說幾個字。
待了兩天,兩人身上的錢花完了,商量著辦出院。
大夫也不難為他們,隻是吩咐回家多休息少生氣,千萬別受刺激。
“這病情若再反複,可就不好治了。”
雇了牛車拉著老太太回來。
因為這兩天沒人在家,也沒聽著村裏的通知,別家都換了鐵門鐵窗,就他家還是木頭門,院門口鎖掛著,人不在。
“有才!有才?”
這會天近傍晚,林富貴喊了幾聲大兒子,沒人應聲。推開院門,屋子裏黑洞洞空蕩蕩,也沒點燈,像是沒人。
“哪去了這孩子。”
林富貴費力的跟老林頭架著老太太進屋,搬抬著平躺在床上拾掇好。
“餓,餓……”
老太太張著嘴要吃東西。
別說她了,林老頭兩個也有半日水米未進。
“春蘭,春蘭?”
林富貴轉身進了廚房,裏麵冷鍋冷灶,前日吃剩的餐盤還在台子上摞著沒刷,就像打他們走了到現在,就沒人做過飯食一樣。
那天臨走他看懂了媳婦的意思,知道她是打算回娘家藏錢,也就沒攔著。可這一去兩三天有些過分了。
“這娘們,咋還不回來?”
奇怪的是,林有才和鄭秋鳳竟然也不在。
正打算把灶燒起來烘烘屋子,就聽屋子裏林老頭嗷嘮一嗓子,把他嚇得一個激靈。
忙竄進屋裏。
“爹,咋的了?”
林老頭坐倒在屋門口,滿臉驚惶的說不出話,手顫顫的指向東屋。
林富貴順著方向看進去。
“哎呦我的媽!”
一個踉蹌倒退兩步,險些摔倒。
昏黃的夕陽下,林有才懸掛在房梁上。腳尖繃直,舌頭探出,雙目鼓脹,麵色青紫。臉上還帶著絲古怪的笑意。
一陣風穿過窗戶,高高掛起的身體隨風打了個轉,晃晃悠悠的兜了一圈,帶著房梁吱嘎作響,林家兩人後背的汗毛瞬間豎的老長。
……
林嬌嬌接到林有才的死訊,第一反應是獸潮提前發動了?
趙恒川正領著人在山前的兩樹之間纏繞鐵絲網,打算到時候通上電,做攔阻獸潮的第一道防線。
聞言放下手裏的活,看向林嬌嬌。
“咱們先去看看。”
把活交給趙恒豐,兩人匆匆趕到林家。
林有才的屍身已經被放下來,劉書記領著幾個人商量著什麼,見他們進來忙讓出位置。
“你們看看。”
聽說是吊死的,林嬌嬌先鬆了口氣。
趙恒川檢查了屍身,對林嬌嬌低語幾句,林嬌嬌皺了下眉頭,問劉書記:“屍體是誰發現的?”
“林富貴和林大叔兩個今天回來發現的。”
把方才的情形講了一遍。
“看樣子死了有些時候了。也不知道有啥想不開的。”
林嬌嬌聽他話裏的意思,林有才是自殺?
看著可不像。
她問道:“鄭秋鳳呢?”
“沒見著人,聽隔壁牛翠花說,昨兒早上聽見兩人吵架,林有才把鄭秋鳳打了一頓,攆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