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娜垂著頭,汗滴下來。
“任先生,我,我就是……”
“原來你認識她呀,剛才我問她,她可不是這麼說的。”
林嬌嬌沒有替她遮掩的意思,接口道:“這位張同誌剛才帶了一家子人來,說我霸占了別人的床位,要讓我下車去警局解釋呢。
我正問她是受了誰的指使。
既然你們相熟,那這事我就不管了,累了,您二位單聊。”
任雲霄見她目光在一間包廂頓了下,頓時明了。
“林大夫受驚了,您先去休息,剩下的交給我。”
“嗯。”
看著林嬌嬌轉身進去關了門。
任雲霄招手,身後跟著的兩人湊上來。
“把她帶下去問清楚。”
“任少,不是我,唔……”
張娜花容失色轉身就跑,被人捂著嘴拖下去。
待車廂安靜了,任雲霄抬腳往自己包廂輕踹了一腳。
門無聲拉開,兩個手下垂著手站在門口。
任雲霄走進去。
“你們就是這麼護著林小姐的?”
“家主吩咐我們護衛您的安全。非必要,不得現身。”
“那我的吩咐呢?”
任雲霄盯著兩人毫無表情的冷硬麵孔,冷笑一聲。
“既然不聽我的,就別跟著了。下一站你們走吧。”
其中一人驚訝抬頭。
“任少……”
“滾!”
兩人對視一眼,倒退著出了包廂。
任雲霄倒了杯水喝下,略坐了一會,起身出門。
走到一個包廂門口,輕叩幾下。
“進來。”
推門而入,靠窗端坐著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衣冠楚楚。
正捧著茶杯淺酌。
見他進來也不意外,指了指對麵的位子。
“雲霄啊,過來坐。嚐嚐今年的新茶。”
任雲霄坐過去,卻沒接他的茶。
“二叔不是應該在閔省談生意?突然出現在這裏,倒讓我又吃驚又榮幸。”
二叔任明揚微微一笑。
“嗬嗬……生意的事,什麼時候談都可以,醫學交流會卻難得。
我聽說今年的拍賣會竟拍出天價龍蛟,本想趕去見識一番,到底還是遲了。
想來雲霄手裏有不少好東西,不知什麼時候方便,拿給叔叔品鑒一番?”
任雲霄不想同他虛與委蛇,挑了唇角麵露嘲諷。
“二叔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又有什麼沒見過。這次,怕意不在此吧?”
“哦,那你說我所謂何來?”
“我記得二叔家的雲山表弟到現在還沒找到,不知可有線索?”
任明揚眼皮子跳了一下,端起茶杯垂眸掩飾。
“哦,山兒麼,尚未有消息。”
任雲霄一如既往的淺笑。
“俗話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雲山表弟一向與人為善,當初能從牤牛獸口中脫險,這次想必一定能遇難成祥,逢凶化吉,二叔也不必太過擔心。”
任明遠眼角一抖,抬眸看過來。
“你什麼意思?”
任雲霄將自己麵前茶杯裏的茶水倒回他的茶海,杯口朝下倒扣在桌麵上。
“不管二叔所謂何來,我這人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有恩必還,有仇必報。
林大夫是我尋來替父親治病的,無論能否治好,她都是我們任家一房的恩人。
若是有誰想對她做什麼,最好考慮考慮,能不能承受住我們大房的怒火。
這麼說,二叔可明白?”
任明遠一雙厲目直直的看過來,這毛還沒長全的毛頭小子,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跟自己分庭抗禮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