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冰涼。
雖然包間裏開著空調,她又穿得單薄,但也不至於這麼涼。
“求你了收下吧。”她轉而變成央求的口氣。
前所未有的態度。
我彈了彈煙灰,“央央,你沒必要這樣。”
她可憐巴巴的看著我,那眼裏還有打著轉的淚,晶瑩剔透的讓人心動。
“有必要,求求你了,買我的時間吧,買一個月,我給個打包價給你。”她又提起了這個事,在我意料之中,“兩萬,兩萬一個月,是不是很劃得來?”
我歎了口氣:“你就這麼缺錢?”
“缺,很缺。”她垂個眼,小聲的,仿佛這樣就能隱藏她可憐的自尊心,“就當幫幫我吧。”
她依然低著頭,眼淚無聲的掉下來,落在木質的桌麵上。
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沒吭聲。
僅過了幾天時間,她就完全變了。
在金錢麵前,什麼倔強,什麼尊嚴都會被碾碎。
兩萬塊,我並不是出不起,但我不希望這錢出得不清不楚。
“你要缺錢,我可以借給你……”
“南先生,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就算接受了你的好意,我也不能肯定能還得起這個錢。”她始終沒有抬頭,一直忍著哭聲,但我知道她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你可以慢慢還……”
她搖頭,“還不了,可能這輩子都還不起了。”
我很不明白。
這麼年紀輕輕的姑娘,為什麼對於錢這個事這麼悲觀,“你欠人家很多錢嗎?欠到這輩子都還不完?”
她頓了頓,點頭:“是。”
問題是,我到底買她的時間做什麼?
“你為什麼非要找我?深城這麼多人,你看我像能幫你的人嗎?”
她終於抬起頭,篤定的看著我:“南先生,我知道你能幫我,別人都不行。”
我越來越糊塗:“我搞不懂。”
“能不要問我這麼多嗎?隻要你能答應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心裏知道得很,來這種場合的人,可能隻有我,不會對她有什麼特別的要求了。
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不,其實她有自己的底線。
所以她才會找上我。
找到我這個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精明,說有錢不有錢,說沒錢但又能到這種場合來玩的男人。
我可能是她反複掂量後最適合的人選。
央央的眼神讓我更加心軟。
今天的她,第一次在我麵前表現得這麼嬌弱的一麵。
這說明她已經走到了不得不這樣求我的地步。
兩萬塊說多也不多。
我完全可以拉她一把。
煙抽得太急,我嘴裏的煙在喉嚨間穿過,鼻腔裏的煙全都溢了出來。
我感到口渴,看了看桌麵,想找水喝。
她像看透我的心思,連忙起身從旁邊的櫃子邊拿了一瓶礦泉水給我。
“你怎麼知道我要喝水?”
“我第六感很強,這些小事難不倒我。”
所以她很會察顏觀色。
但她這麼聰明的姑娘,為什麼會欠別人這麼多錢?
“南先生,你能幫我嗎?”她再一次問我。
很急切的心情。
她沒有走錯房間,就是奔著我來的,她的目的很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