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難?晨風?(1 / 3)

都不記得那次,我們以後談了什麼,隻知兩人最後都挨不過,沉沉睡去。還是那班服務生要交班了,將我們叫醒結賬。

彼時,已是淩晨六點,我問了侍者。

我們步出茶室。

臨分手時,他忽然說:“如果有機會主持節目,我想叫晨風。”

說完,他看著我。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說這句話,也不知我該說些什麼。隻是怔怔地被“晨風”

這個名字震撼。我一向偏愛“晨”字,早晨的東西,什麼都好。

風,與之搭配,和我口味。

但易難終究並不叫晨風。

他笑得好不詭秘,走了。

我終不得要領,不要考我的文學知識抑或別的,我並不聰明。

算了,不猜了。

步出大街,我開始後悔昨天的決定,所以現在嗬欠連天,報應!

真是辜負一個豔陽天。

街上陸續開始繁忙,人也越來越多,這條街已不再平靜。

這條街的盡頭就是電台,拿了車子,就可以回家了。

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就一條街,很近,也很簡單。我還有一條街的時間,可過季節的日子。

可以慢慢踱步,慢慢走,哪怕用半個小時走完五分鍾的大街。我並不是逛街狂,況且還有很多尚大門緊閉。我隻是很喜歡這種無所事事的感覺,隻是不希望有人認識我。

那邊有老頭老太太健身,無妨,大可過去研究研究。

那邊有人慢跑,無妨,可以跟跑幾步。

忽然,一間花店吸引了我的注意。

如此早開的花店倒是稀奇,駐足觀賞,賞心悅目。

“小姐,一定對花頗有研究,買幾朵吧!”賣花小姐對我笑笑。

我倒給弄得不好意思,除了紅玫瑰,我隻認識白玫瑰,還可能要跟月季相混。什麼頗有研究。“這是什麼花?”我從來都不恥上問。

向下問,自是不會恥,上問不恥,才好。

“康乃馨!”

“可惜還是花骨朵,開一點點多好!”我感歎。季節應該會善待自己,送一朵花給自己不算浪漫。

“花開得很快的。”小姐笑了笑,拿起一束,捏著花骨朵,左擺右擺,花就開了。

驚得我說不出話來,人性之殘忍之至如斯。我慌忙買了這朵康乃馨,帶它逃離。人生苦短,何必虐待自己。

H

將花插在籠頭上,隻得暫時委屈了它。

回家,回家又幹什麼?不知道。

我終是個閑人。

做兩份工作的閑人,說來好笑。

無聊的閑人,終日看電視,睡覺。

啊呀!車前忽然出現一個人,車技好的如我,終也跌趴下。

“怎麼回事?”我在此時是不會承認自己走神的。

“不好意思,小姐。”那人連聲道歉。

為什麼每次走神,都會撞上他呢?又是他!

他卻沒留意到我,急急向電台走去。

他為什麼去電台?

不知道為什麼,我生出一種恐懼,我不希望他走進去,那是我的另一個世界。

他終於還是進去了,我也跟了進去。

易難竟然認得他,老天!

易難在電台是不奇怪的。沒幾日,他的新欄目就要正式開播,他自然加倍努力。

我現在正扮演極不光彩的角色,至少自己這麼覺得。又聽不見他們說什麼,還是快走為妙,偷聽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於是我溜出了工作間,卻恰好碰上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