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些蒙麵人,和直升機上的兩位,都是用自己的原聲在說話。
可偏偏這位在用變聲器。
顯然很不協調。
就好像,如果是用原聲說話,束陽就會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一般。
而這個人,很明顯不想被束陽發覺。
就在她還在胡思亂想之際,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束陽感覺自己像被拎了起來,倒掛在某處。
她微微睜了一條縫,看到一個寬闊魁偉的後背。
看來,束陽是被一個壯漢扛了起來。
並且已經離開了直升機,不知道在往哪個方向走。
風瘋狂吹過束陽臉頰,讓她從肌膚表層開始觸及的清涼感,直達心髒。
束陽拚命忍住想要打哆嗦的身體本能,以免暴露自己已醒的事實。
這時,她聽到了清晰的海浪聲。
看來真的如剛才所想,她被帶到了海上。
可是,究竟是誰抓了她?
又要把她帶到哪裏去?
貴賓室露台。
一位男子巍峨而立,目光如炬,正在眺望不遠處的林立高樓。
男子看似神情堅毅,自傲於世。
但隻要靠近,就能感覺出他渾身顯出些微的頹勢。
這座不夜城中四溢的璀璨燈火,從男子的眼眸中映襯出。
隻是那雙瞳孔中的色彩再怎麼絢爛,都無法遮擋住其中灰暗的基調。
男子自嘲般地勾了下唇,舉起兩指間的星火,深吸一口。
他拚命用力,好似要汲取其中所有的精氣,又仿佛發泄一般。
任憑自己的整個肺都被煙霧占據。
“震岩。”
聽到有人叫他,男子眼眸隻是略微閃了閃,又歸於頹淡。
他仰頭,朝著黑夜輕吐出口中的煙霧。
一時間,他整張臉都被煙氣所籠罩。
看不清情緒。
夏之淵輕歎口氣,緩緩走到鍾震岩身邊,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去吃點東西吧,要是身體垮了,還怎麼找她?”
鍾震岩另一隻手輕輕握拳,狠狠咬住後槽牙:“我就是蠢!就是最近半年多,自從她離開鍾家以後,圍繞在她身邊的事開始逐漸荒謬,我怎麼就沒想到其中有蹊蹺!”
切,得了吧。
你前幾個月要多霸道有多霸道,有真正關心過束陽?
夏之淵心說。
話到嘴邊,他突然一轉:“你也別自責了,你要想想,那個背後的人能忍到現在下手,說明耐心極佳,防也防不住。不如把這次當成上天給的機會,徹底鏟除,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