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是惹不起的女人(1 / 3)

何十三橫練太保一動,餘好之就不動。

他在觀察,這是習慣。

當了多年道橋兵的習慣,修路,架橋,築寨,建壩,造城牆,疏河道。都要提前計劃測量好,不是袖子一捋,鋤頭一扛就去幹了。

那是瞎忙活,無用功。

幹活就要有模有樣,要有效率。

餘好之就是這樣的人,他以前是一個犯人,發配充軍到延安府。幹活賣力,也會討好上級,就成了一名廂軍。

可廂軍待遇很差,差到沒人想當兵。

北宋時期主要分禁軍,廂軍,鄉兵,藩兵,土弓手。禁軍是作戰部隊,戰鬥力強,待遇好,主要布防在京師重地和邊疆戰區。廂軍是地方部隊,但不參與作戰,平日裏就是補補城牆,修修官道,運輸糧草,幹幹雜活,有時還要去幫農民收莊稼。可想而知地位收入有多慘。鄉兵是當地的壯丁組成的地方武裝,戰時兵閑時農,西北地區的鄉兵很能打,有許多是“風雲鏢局”龍放嘯,金風細雨樓的子弟。藩兵就是少數民族部隊,有戰鬥力可不好管理,軍紀散漫,人數也不多。土弓手是土槍兵和弓箭手的合稱,是負責州縣的治安,日子也一般。

餘好之一個月廂軍的薪俸隻有幾百文,好在每月有二石米,一些鹽。他也沒家眷老小,就把米鹽換了錢孝敬上級。也許他會做人,懂得賄賂,所以也逐步混上去了。到了侯府,他已經是隨手可以掏出一張三百兩銀票都不眨眼的人了。

他很沉著,在觀察無情的馬車,無情的動作,隻有了解才好下手。這是餘好之的強項,對付機關類,建築類,他很有一套辦法。而且論武功何十三橫練太保比他強,不用急著上去。

何十三橫練太保喜歡主動,說話,做事,殺人,連喜歡男人都很主動。

所以她主動出擊。

她像頭水牛一樣橫衝了過去,邁著不可阻擋的步伐,誰攔住她的去路誰倒黴。

無情立刻按了下機關,車轅鬆開,分開車與和馬匹。

馬受了驚也直接前衝撞了過去,奮蹄撞向何十三橫練太保。

馬狂奔,驚嘶。

它用勁揚起了脖子,前蹄高高的舉起欲踩,馬鬃和馬鬢的毛都飄了起來,這給它踩踏到了非死即殘。

何十三橫練太保不懼,雙手一橫,硬生生掰住馬的兩隻前蹄。馬背上的車衡彈出一排利刺,直射她的前胸。

距離那麼近,又如此突然,避無可避。

何十三橫練太保根本不需要避,身上有層真氣團團圍住。那排利刺就像打在鐵板上,紛紛折落,一點傷害都沒造成。

她還做了另一件事。

舉馬。

她把馬整個舉離地麵。

舉過頭頂。

這身蠻力看的餘好之,何梵,白可兒都有點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女人,這是什麼蠻力。

餘好之看著心裏發怵,他對何十三橫練太保的估計有點偏差,她強的出奇。那麼多年的軍隊生涯,都沒見過這樣強悍的人,還是個女人。幸好她是自己這邊的,不然可就很棘手。

不光棘手,還燙手。

何梵是恐懼,讓他腦子裏霎時想起霸王項羽舉鼎的場景,這匹拉車的馬體型不小,有快六百斤了。項羽舉的鼎也可能就七百多斤。這個女人竟然可以舉起這個重量。

白可兒反應更簡單,直接喊了出來:我地乖乖,這還是人嗎?

無情沒有表情,他操控著馬車再後退。

退是為躲。

——躲馬!

何十三橫練太保把馬整匹扔了過來,像座小山般壓了過來。

馬重重的被砸在地上,痛苦的站立不起來,它身上的骨頭幾乎碎了一半。扭動著脖子哀嚎著,讓人心酸。

“鵲巢”幸好退得快沒被砸到,可何十三橫練太保繼續衝鋒。

她的目標是無情,同時樹林裏殺出十五六名充滿殺氣的人,圍住了車與。八九根鐵矛,七八杆長槍直刺車裏的無情。

突然車與的地盤,車頂四端“突突突突突突”射出許多飛矢,快箭。瞬間倒下一半敵人,還有一半也急忙後撤格擋箭矢。

何十三橫練太保不怕,飛矢射在她身上軟綿無力,雙手還抓了幾支飛箭,被捏的粉碎。

這簡直是不講理的攻擊,不講理的女人。

何梵不能讓她靠近馬車,人已飛了出去,刺出數十劍,他不信對手全身就沒有罩門,沒有弱點。

何梵要試,也要攻。

他的劍特意隻刺人體的要害,眼睛,印堂,咽喉,心髒,太陽穴等部位。

全部命中,也都沒奏效,被真氣頂開。

何十三橫練太保的草笠被切開,長發垂了下來。可人一點事都沒有。她左手攥住何梵的劍,用力一甩把他人也拋了出去。

還是扔向馬車。

白可兒軟刀刺出幾下,軟刀泥鰍般繞過身前,攻擊敵人的後背。另一隻手伸出去接何梵。

白可兒認為正麵不行,就攻背麵,難不成後麵也刀槍不入。

他也失望了,那幾刀刺到背心就馬上被真氣彈開。而且抓住何梵時自己竟然被貫性帶飛拖走。

何十三橫練太保這一扔的力量有多驚人,何梵和白可兒同時被拋向了馬車。

何梵人在半空急道:出掌。

白可兒心領神會,兩人互相對了一掌,身形搖晃,借力往兩側分開落地。

何十三橫練太保呢?

她在笑,橫麵大笑。

仰天橫笑。

她比兆蘭容年輕,可長相真的不敢恭維。

她也不是說很醜,隻是不好看。和兆蘭容那種很有風韻的女人,還有班巧巧那樣小巧玲瓏的女子比較,就顯得醜了。

她橫裏橫氣的說道:兩個小娃娃,跟你姑奶奶動手,還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