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劍冠眼眶裏射出如炬般的目光,肅然道:那上官兄要把道給我劃明白,事情說明白,否則大戰在所難免。
上官風雨欲言又止,指尖不自覺的撥弄算盤上的珠子,發出“噠噠噠……”響聲,像在傳遞內心的為難之情。
一旁的謝知舉見此情形,忽然揚聲道:諸位可否聽謝某說兩句?
眾人目光一轉,聚向謝知舉。
葛玲玲道:謝大人有話,但說無妨。
謝知舉好整以暇的問:試問以目前葛家的實力,與妙手堂一戰,有多少勝算?
司空劍冠即答:不到三成。
謝知舉繼續問:再加上“蘭亭”呢?
司空劍冠頓了頓道:毫無勝算可言。
謝知舉道:這麼說來,尚未開戰,葛家已經輸了!
葛玲玲斬釘截鐵道:即使如此,也要打。葛家可以輸,但絕不認輸。即便千葉山莊被吞並,照樣能磕掉回家,池家幾顆牙。
謝知舉撫髯道:謝某是這麼合計的,倘若由提刑司出麵,讓池家罷手言和,至少有五成把握。池日暮不似回百應,謝某的話能聽進去幾句,多少能給我幾分薄麵,“蘭亭”不參與,事情還有轉機。
葛玲玲細細一想,發問:若是池日暮不肯作罷,執意要打呢?
謝知舉微笑著看向東方傲。
司空劍冠則沉思不語。
東方傲道:池日暮若不聽勸,提刑司的兄弟們亦不是吃幹飯的,我已部署好各隊人馬。池家敢動,立刻以謀亂罪名鎮壓,到時“蘭亭”的日子不會比葛莊主好過。
司空劍冠道:東方捕頭,提刑司要維護城中治安,無法傾巢而出。單單阻止池家,或許可行。但目前最大的敵人是回家,妙手堂在洛陽一帶有多少堂口,多少人手,你們該一清二楚吧!他們的勢力不是提刑司能應付的。還有一點不能忽略,回百應這些年賄賂了許多衙門裏的官吏,給他提供方便。這才令其有恃無恐,愈發肆無忌憚。到時,我怕對付妙手堂,會有阻力。
東方傲怔了怔,他自然清楚回家在洛陽的實力與根基:要扳倒回百應,憑借提刑司的力量還辦不到。若能行,又怎麼會一直等下去。
他想鏟除妙手堂,卻苦無合適的時機,自身實力不夠。
東方傲需要一種絕對的,壓倒性,能徹底擊垮回家的力量。
“提刑司不足威懾回家,溫大人便可以!上官先生,你說對不對?”
謝知舉一邊說,一邊看向上官風雨。
他似乎看出些什麼,猜測到什麼。
上官風雨道:溫大人交代過,他會采取行動。
葛玲玲道:溫大人到底有何對策?
上官風雨道:這個在下不方便透露。並非有意對葛莊主隱瞞,而是萬一事情被妙手堂知悉,做了準備,那就很被動。
謝知舉頷首道:此話倒不假,一旦走漏風聲,溫大人便進退兩難。
司空劍冠看了一眼謝知舉,思忖片刻又看了看上官風雨,猛然想到什麼。
“溫大人要動兵!”
司空劍冠此言一出,驚住葛玲玲和東方傲。
上官風雨麵色一變道:司空兄,你從何得知?此事不可聲張!
司空劍冠道:唯有動用洛陽禁軍,方可全麵鎮壓妙手堂,而且其他勢力不敢插足。不然,就是公然作亂,對抗朝廷,可以一並剿滅。
謝知舉笑道:洛陽府駐紮三萬裝備精良的禁軍,且近年來勤於操練,訓練有素,戰鬥力頗強。兵馬總管兼指揮使王襄又是一員悍將,出兵攻打妙手堂,定能穩操勝券,凱旋而歸。
東方傲一拍大腿,高興道:太好了!這一仗,回百應輸定了。
葛玲玲將信將疑的問:溫大人真的肯出兵相救嗎?
上官風雨道:葛莊主,多餘的話我不能多講。還是那句“暫且忍讓,溫大人自有應對之法”。
謝知舉道:放心吧!溫大人不會見死不救。
葛玲玲與司空劍冠再次對望,彼此用眼神交流一下。
“好吧!既然如此,小女子便依從溫大人。”
上官風雨滿臉堆笑道:這就對了,這就對了!貴莊不如先調派人手,加強莊內莊外的防禦,固守待援,伺機出動。
謝知舉問:不知回百應給葛家多少時間考慮?
葛玲玲道:五天。
司空劍冠道:依我之見,回百應根本不會給咱們五天時間。這對他來說太長了,他是個不喜歡浪費時間的人。
話音剛落,“砰”的一響,北麵天空躥起一道黑色旗花。
千葉山莊以北正是妙手堂,發出旗花的是莊外負責巡邏的崗哨。
司空劍冠頓時臉上升起怒意,眼神含有凶光,渾身散發出迫人的殺氣。
他像一頭雄獅,嘶吼一聲: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