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響,餘滿紅被震得離地飛起,身體不受控製,重重的撞上大銅鍾。
鍾體一顫,餘滿紅向下滑落,袖內掉出幾十枚暴雨梨花釘。她全身有幾十根骨頭被震斷,筋脈俱碎,連最後一口氣沒咽下去就死了。
回靜波一瞅,立刻就溜。
自己的武功與司空劍冠相比,猶如明珠與魚目,大江與溪流,相去甚遠。
他身形尚未展開,上官風雨幽靈般到了跟前,伸手摘下腰間算盤一搖。
回靜波正欲反擊,忽覺眼前有無數黑白光點上下移動,左右晃蕩,密密麻麻的縱橫交錯。
遽然間,回靜波心神恍惚,手足無措。旋即“嗖嗖”兩記,一黑一白兩枚算珠,雙雙射入眼窩,自後腦貫顱而出。
上官風雨得意一笑,笑容就像他的臉和算盤一樣,四四方方,整整齊齊的。
很嚴肅,很刻板,沒有喜色。
司空劍冠眼神微微有些波動,將拳頭橫在胸前道:上官家的奇門遁甲,陣法秘術,你精通有七成吧?
上官風雨道:哪裏哪裏!鄙人資質淺薄,悟性又差,才學會九成不到,與家族先輩比較,實在不值一提。
司空劍冠一怔。
葛玲玲道:怪不得溫大人會邀你加入,先生這一身本領,去哪裏都是爭相招攬的人才。可惜千葉山莊廟小,請不到你這尊真佛。
上官風雨輕輕擺手,又指向司空劍冠道:葛莊主太抬舉我了。司空兄才是大才,千葉山莊有他在,誰來都不算真神活佛。
司空劍冠不為所動,雙目盯著院門。
“回一銘,還不肯現身?”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木魚聲再起,一名僧人手捧骷髏頭,用根脛骨不停敲打,口中念念有詞大步跨入。
同時,從牆外飄來一條人影,在空中悠悠轉一圈,緩緩落地。
像一朵飄浮不定的雲。
此人手裏拄著青鱗镔鐵杖,即使站在地麵,都給人一種懸空的錯覺。
似乎他很輕,比雲還輕。
司空劍冠猛的將目光彙聚此人身上,仔細打量一番其體貌特征,又觀察那根鐵杖。
““千手王”左千震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師。”
“你是九大鬼?”
“早就沒有“九大鬼”了,我隻是僥幸活下來的小鬼罷了。”
司空劍冠正色道:你是“杖走天涯人斷魂”皇甫雲。
皇甫雲微笑不語。
司空劍冠問:你不是拜在王黼門下,怎麼與妙手堂混跡一處?
皇甫雲答:替王相公效命,不妨礙為妙手堂辦事,回總堂主本就是王相公左膀右臂,幫妙手堂亦在情理之中。
司空劍冠又看向回一銘道:當初你與“老公子”意見不和,負氣離開妙手堂。可曾忘記是誰收留你,並好吃好喝用心款待。
回一銘道:灑家不敢忘,是司空總管容我在莊上住了四個月。臨行前,還慷慨饋贈灑家黃金三百兩,作為雲遊四方的盤纏。
司空劍冠冷哼一聲:所以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回一銘垂首盯著掌上的骷髏頭蓋骨,歎了口氣道:司空總管,別忘了灑家姓回。為妙手堂的大業,我不惜恩將仇報,反目為仇。
司空劍冠問:你是向回百應低頭了?
回一銘答:人有時要學會低頭。不是所有事情,都是抬頭才能看的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