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隊森嚴的步兵,手持盾牌鋼刀,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寒光,步伐整齊劃一,軍陣威嚴地進入府內,將董馳包圍。
董馳已經嚇的麵無血色。
“董承遠!”張繡依舊坐在位置上,乜視著董馳,“就在你出門迎接孤的時候,藏在左右的刀斧手已經被清理幹淨了。”
董馳強裝鎮定地說:“靖王,你……你不能殺我,我董家在益州雖算不上大族,那也是中等之家,你若斬我,益州絕無你的容身之地!”
“嗬嗬!”
張繡不屑的一笑,“有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不是你說了算的,”說著起身,朝著董馳走去,“你知道我為何敢對你動手嗎?”
董馳看著張繡,心底更加的發虛:“為何?”
張繡問:“殺了你,整個益州的士族就會聯合起來殊死反抗,到時候,我攻取益州必然會舉步維艱,甚至可能陰溝裏翻船,被聯合起來的豪強趕出去,對不對?”
董馳:“既然靖王知道其中厲害,何必這般如此?”
張繡平淡的語氣透著冷酷的殺氣:“因為……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董馳陡然一驚。
目光不可思議地看著張繡。
“隻有這樣,孤才能根除益州士族之患;隻有這樣,孤才能徹底地掌控益州而不被你們這樣士族所左右。”張繡說,“土地當歸國有,靖國才能強大起來,益州的天府之國才能盡歸孤王所有!”
董馳的臉色慘白如月,他這才反應過來,張繡入川,就是士族的末日。
益州士族,完了。
“拖走!”旁邊的胡車兒大手一揮。
左右兵卒立馬將董馳架起來,拖出董府,隨後,整個董家無論男女老少,紛紛監押下獄。
次日午時三刻,於城外斬首。
董家所有資產盡數抄收。
吳勳得知此事後,陡然一驚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心道:“完了!”,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便有些站不穩了,伸手想去扶背後的椅子卻沒有扶住,一下子便坐在地上。
“家主!”
前麵的家奴慌忙跑了過去,跪下一條腿攙住他。
武勳抖著嘴唇,兩眼無神地喃喃自語:“完了!益州士族完了!”
這時,武勳的弟弟吳璋從側門裏走出來,急忙奔到武勳身邊,從另一邊攙住武勳。
武勳緩過神來,掙紮著便要站起來。吳璋和甲弩攙著他站起來,又扶他坐在椅子上:“兄長,看來靖王是來者不善了,下麵的許多家族都在等您拿個主意。”
武勳:“他們什麼意思?”
吳璋:“都不願意割舍自己的土地,這是我們士族的命根,斷不得。”
“命重要還是地重要?”武勳深望著吳璋,“我們聯合起來是張繡幾萬鐵軍的對手?一旦失敗,我們失去的不僅僅是土地了。”
“難道就這樣把祖宗基業送出去?”吳璋鬆開扶著武勳的手,語氣強硬地逼問。
“南陽和關中的士族失去土地後,是如何活下去的?”武勳問。
“還能怎麼活?”吳璋冷聲冷氣,“張繡對商貿政策寬鬆,除了鹽、鐵、絲之外,其他的東西都交給士族去經營。但我們士族豈能成為下賤的商人?我們是書香門第……”
“什麼書香門第!”武勳猛拍旁邊的桌子,“你認識幾個字敢妄稱書香門第,如今張繡鐵血手腕,我們拿什麼跟他硬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