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知道,原本都走到她麵前的周致遠,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目光帶著審視,“你不是寧寧。”
他是肯定的語氣不是疑問。
顧瑤頓時渾身冰冷,她從樹下陰影中走出,努力擠出一抹笑意,“叔叔,您在胡說什麼呢?我就是寧寧啊!”
周致遠看了她三秒鍾,轉身就要離開。
卻被突然衝上來的顧瑤給抓住了手腕,“叔叔,高家出事了,他們要我死,求您——幫幫我。”
她仰著巴掌大的小臉去看他,眼眶盈著晶瑩兒的淚珠,淚珠如同斷線的珠子一樣,大顆大顆滾落,淒楚可憐中又透著幾分清純。
尤其是那一張臉在經過打扮後,又有幾七八分顧寧的模樣。
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極為相似。
周致遠掙開了她的手,不動神色的拍了拍襯衣上不存在的灰,冷聲道,“你找錯人了,高家無人能幫。”
留下這句話,他就要離開的。
顧瑤像是被周致遠這嫌棄的拍灰動作給刺激到了,她撲了上來,要緊緊的抱著周致遠的後腰,卻被周致遠一個閃身給躲開了。
顧瑤撲了個空,她站在原地,聲線無助,“叔叔,我隻有您了,求您、求您憐惜憐惜我——”
美人落淚,還是衣衫半退的美人落淚,無助又可憐,是個男人都會生起憐惜的心思。
顧瑤篤定,周致遠就算是認出來了,也過不了美人關。
哪裏知道。
周致遠把頭扭到一旁,看都未看她,聲音冰冷,“東施效顰,難看至極。”
這下,顧瑤是真的憋不住了,所有的矯揉造作和勾引,都終結在東施效顰四個字下,她臉色憋的通紅,聲音呐呐,“叔叔,我隻是喜歡你——”
一直冷淡的周致遠,突然抬頭看了她一眼,“周文宴,高正元的事情我都知道。”
一句話,像是撕開了顧瑤外麵穿著的華麗外衣,露出了裏麵肮髒的心思。
顧瑤的臉色瞬間變了,那種羞恥的,恥辱的,讓她渾身細胞都在叫囂著快點離開這裏,快點離開這裏,但是不行,她進來的目的還沒達成。
她深吸一口氣,丟掉僅剩的羞恥心,抬手狠狠地扯掉了胸口的衣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叔叔,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我是真的喜歡你,求您求您看看我,看我一眼也是好的、隻要能陪在你身邊,哪怕是無名無分我也願意——”
隻有拿下周致遠,高家的事情才能解決,她還能攀附上周致遠這一棵大樹,徹底碾壓顧寧!
周致遠活了三十年,還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他冷笑一聲,“顧瑤,你真給寧寧丟人。”說完,不去看顧瑤是什麼臉色,他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卻剛走了一步,手腕就被抓住了,他嗓子口即將蹦出一個滾字,胳膊卻突然被人晃了晃,“叔叔?”
同樣的兩個字,卻讓周致遠瞬間冷靜了下來,連帶著胸腔的惡性都被壓製了幾分,“寧寧?”
他語氣還有幾分不確定。
寧寧嗯了一聲,“是我。”她拍了拍他的手腕,示意他先不要走。
接著,她走到顧瑤麵前,看著她血色盡失的臉,看著她滿是震驚的目光,“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