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辦公室一片死寂。
周致遠,“……”
顧寧,“……”
這特麼就一個比一個離譜了。
先前是侄女,這會成閨女了。
周致遠和顧寧對視了一眼,深吸一口氣,彎著腰,和老張老師解釋,“侄女,是侄女!”
“什麼女?”
“侄女!”
“什麼侄?”
“侄女——”
“你說她是你什麼?”
“閨女——”
周致遠,“……”
周致遠差點沒把自己舌頭咬掉,他怎麼被張老師給饒了進去。
他伸手把教案又塞到張老師懷裏,語重心長,“您老還是出題吧!”
張老師,“好嘞!”
現場一片無言。
顧寧笑的快岔氣,她捂著肚子,把臉湊到周致遠麵前對比,問,“長的隨你?”
周致遠一本正經,“嗯,隨我!”
這下,顧寧笑不出來了,這貨典型占她便宜。
反倒是,從頭看到尾的其他老師,也忍著笑意,小聲說道,“別說,張老師說的還蠻對,你們是長的挺像!”
“一樣的漂亮!”
這下,輪到周致遠笑不出來了。
長的蠻像他閨女?
他就這麼老啊!
這下,輪到顧寧差點沒笑岔氣。
周致遠本來有些惱的,看著她眼裏笑出了星星,莫名的就安靜了下來,等她笑夠了。
這才領著顧寧,去了其他老師那邊,認真地囑咐,“我們家這孩子,性子乖巧,軟綿,跟個小綿羊小白兔一樣——”
這話一說,現場的老師麵麵相覷,顧寧,性子乖巧?軟綿?跟個小綿羊小白兔一樣?
這是他們認識的學生顧寧嗎?
這該不會不是一個人吧?
顧寧也下意識的抬眼看他,眼裏亮晶晶的。
接著,就聽見周致遠繼續說道,“這孩子受不得委屈,她性子乖巧,從來不會犯錯。
不過,萬一要是在學校犯錯了,你們也別動手打她凶她,你們找我就行了——”
他從衣服胸前的口袋裏麵拿出一隻,英雄牌鋼筆,在紙上寫上一行地址,“上麵有我的地址和電話,有任何問題,可以聯係我!”
“但凡我能做到的,我絕不推遲。”
周致遠很少說這麼長的句子。
幾乎算是少有了,但是他卻是為了顧寧才向著,這些老師們低聲下氣的。
周致遠的字很漂亮,帶著遒勁有力,規整刻板,字如其人。
可是,這麼一個規整刻板的人,竟然朝著老師們說軟話,帶著她來走後門。
顧寧心裏說不出什麼感覺,就仿佛是被一顆心放在了滾燙的熱水裏麵,被滾了滾。
炙熱又柔軟。
老師們則是看著周致遠留下的地址,他留下的的是大院的地址。
老師們也是人,他們也是體製單位內的,就衝著這個地址,他們都知道周致遠不是普通人。
更別說,他這通身的氣質和長相,更是出眾的不得了。
大家也紛紛應承下來,“周同誌你放心,顧寧這個學生,我們一定會照看好的。”
“是的,她本來就乖巧,在學校有我們看著,肯定不會讓她被欺負的。”
“對對對,今天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次發生的。”
說到這裏,有個老師突然提道,“周同誌,你找我們,倒是不如找顧寧同學的班主任,吳鶴吳老師的好。”
畢竟,班主任才是管理學生的第一責任人。
說曹操,曹操到。
吳鶴吳老師,淋成了落湯雞,懷裏卻護著一遝子的試卷。
他小跑著進來,甩甩頭,甩掉了一身水,這才衝著老師們說,“你們找我?”
吳鶴這是去外麵,弄了一套試卷回來,這也就錯過了之前的事情。
有老師三兩句解釋清楚了。
吳鶴下意識的看向周致遠,男人一身淩厲的氣勢,讓他瞳孔縮了下。
他很快掩飾住了之前的慌亂,就把卷子放在一旁桌子上,伸出手,笑成了彌勒佛,“這位就是顧寧同學的家長是吧?”
周致遠嗯了一聲,一雙犀利的眸子也在不動神色的打量著吳鶴。
他伸出手,和對方一觸即離,拉著顧寧站在他旁邊。
這才說道,“我家這孩子,吃什麼就是不吃虧,受什麼就是不受委屈,家裏養的嬌氣了些,麻煩拜托吳老師了。”
這話,實在是有幾分強硬。
吳鶴麵皮抽了抽,瞧著男人護犢子的樣子,他笑眯眯地說道,“這個你放心,學校是個公平的地方,隻要顧寧同學不惹事,不鬧事,我這個班主任自然會照顧好她的,當然——”
他話鋒一轉,“但是學生若是犯事,我這個當老師的肯定會按照學校的規矩來。”
周致遠斬釘截鐵,“這個你放心,我們家孩子最是乖巧不過的了。”
這個家長,實在是有些不好搞啊!
這是,吳鶴的第一反應。
他笑著岔開話題,從卷子裏麵抽出了一份,遞給了顧寧,“新回來的卷子,拿去先做一做,我摸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