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宴,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兒子的目光,讓姚慧茹有些害怕。
周文宴收回目光,“送我回去吧。”
回哪裏?
當然是回那個臨時租的小破房裏麵。
姚慧茹遲疑了下,“文宴,媽搬不動你。”
“搬不動,搬不動,你不會想辦法啊?你該不會總讓我這個殘廢來自己想辦法吧?”
這話一說,姚慧茹徹底不說話了,她有些心冷,冷得厲害,隻覺得兒子自從殘廢後,一切都變了。
以前是她瞧不起這個兒子,如今變成了兒子瞧不起她了。
姚慧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她深吸一口氣,“文宴,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說話。”
周文宴頓了下,“媽,我現在很疼,疼得感到焦躁,脾氣不好,你忍耐一些。”
姚慧茹也知道兒子不舒服,她強壓著心裏不舒服,這才說了一句我出去找人。
至於怎麼找,如何找,周文宴全程連問都沒問。
過了半個小時以後。
姚慧茹請了兩個男人回來,她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紅,顯然是受到了羞辱,但是沒辦法,為了能把兒子再次搬回家,隻能忍著。
而周文宴對這一幕,視而不見。
雖然,有了兩個大漢的幫忙,但是這一路到底是不容易的。
外人到底不像是許向國那般小心翼翼,能把周文宴搬回去就不錯了,至於照顧病患,那是別想的。
等到姚慧茹出去借水壺,給兩位倒水的時候。
其中一位男同誌突然說道,“你家這位皮肉不錯,賣嗎?”
這話一說,周文宴愣了下,臉色有些難看,“你們在胡說什麼?”
把他們當做什麼人家了?
指望皮肉吃飯的人家?
那被罵了的男同誌也不惱,他摸了摸下巴,笑得隱晦,“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
對方笑著打趣。
周文宴,“不管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請你們都出去。”
這話說的,對方也不惱,拿了一塊錢的跑腿費,就這樣離開了。
等姚慧茹借水回來後,發現對方已經走了。.伍2⓪.С○м҈
不由得問道,“文宴,幫忙的人呢?”
“走了。”
周文宴看著風韻猶存的母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我這水都白借了,還給人家說了好話,算了,這水,我們自己喝好了。”
周文宴不想聽這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低著頭看了看自己腫成豬蹄的腳踝,又看了看姚慧茹。
突然說了一句話,“媽,你打算怎麼養活我和你?”
這話一問,姚慧茹愣了。
她還沒想過,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
姚慧茹遲疑了下,“我打算等許向國出來。”
她這輩子養尊處優,沒有啥手藝活,離開了周家,她更沒有什麼賺錢的能力。
周文宴,“現在是嚴打,偷竊罪很麻煩,如果他不出來呢?”
這——
姚慧茹沉默了下去,她有些六神無主,“文宴,我們該怎麼辦啊?要不我回我娘家,去問他們借錢?”
其實,她知道的娘家人,不可能借她錢了。
隻是,現在沒有任何辦法了。
“姚家是不會管我們死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