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虞窈的聲音黏黏乎乎的,她將腦袋抵在少年的胸前,不去看他的眼睛,“當然沒有,你怎麼忽然會想起來問這個?”
暮絕聲音微頓,手臂在後麵慢慢鎖緊了虞窈的腰,“這些日子我總會做同一個噩夢,夢見師姐離開了我,我心裏很恐慌。”
“師姐入過我的夢境,對我知曉的透徹,我對師姐卻知之甚少。若是有朝一日夢境成真了,師姐當真跑了,我連去哪裏找師姐都不知道。”
少年的聲音微涼,如同靜謐夜色下流淌的星河,卻比孤夜寒星還要寂寥落寞。
“那我就永遠出現在你目光所及處。”虞窈沒有分毫猶豫脫口而出。
被少年的落寞觸動,她徑直抬起頭來去望暮絕,撞上了那一雙霧蒙蒙的墨眸,孤寂誠摯和恐慌交織在一起,狠狠地攥了一把虞窈的心。
她幾乎是立即就將少年的危險氣息拋擲腦後,心中隻剩下那個曾經受盡委屈,屈辱的小白團子了。
小白團子的身影和如今少年高大的身影交相呼應,半遮輕顫的烏睫如出一轍,穠麗的眉眼遮掩不住心中的暗傷,少年黯然輕語了句,“真的會嗎?”
虞窈心中的罪惡感更重了,自從少年表明心意之後,都是他追逐著她。
她不禁懷疑,她是不是給暮絕的安全感太少了些?
“永遠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細軟溫熱的手勉強抓住暮絕的手,她用力地攥了攥,撈著少年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不信你摸摸,人在說謊的時候,心跳都會變快的,我的心跳是不是沒變?”
少年虛籠著柔軟,感受到虞窈因為語速過快而加快的心跳,頓了一會兒,卻委屈道:“心跳的很快。”
“師姐果然是騙我的。”
“我早該知道的,除了一副勉強入眼的皮囊,我隻剩下不幹不淨的肮髒骨血,或許真的像那些魔族所說,遲早會墮入深淵……”
“你不會的!”虞窈的聲音猛地拔高,她有些苦惱地輕咬下唇,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來法子,隻好無助地望著暮絕,“…那你說,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你相信?”
暮絕歪了歪腦袋,額角一抹烏發從眼前滑落,恰好遮掩住了少年眼裏的閃爍的流光。
“那就——”暮絕的尾音拖長,眉間寫滿了苦惱,“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虞窈隻好眼巴巴地望著暮絕,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以打破現在有些詭譎的氛圍。
過了一會兒,少年略帶愉悅的聲音響起,“如果師姐從我身邊逃跑了,我就把師姐抓回來,從你的腳上拴根鏈子怎麼樣?”
“最好還將師姐鎖在一個屋子裏,就連餘光都不能分給旁人分毫,師姐也隻能讓我一人看見,這樣才算永永遠遠地屬於我。”
虞窈麵色微僵,望著暮絕嘴角深邃的笑意,莫名想起來原書中的黑屋play,莫名打了個寒顫。
“那好像叫師姐就不太好了。”少年卻還在繼續說,“娘子,窈窈,乖寶……”
“叫師姐乖寶好不好?”
虞窈眉毛一跳,還沒來得及出聲,聽到了全過程的鐵蛋開始逼逼叨叨:“嘖嘖嘖,你看我說啥,我早就說黑屋必須有,對象有且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