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窈心中默默補了一句,何止是勁敵,簡直是死敵。
還是你死我活的那種。
場上的進攻愈發白熱化,央煒逐漸麵對暮絕的攻擊從得心應手變成了手忙腳亂,他額角冒汗,手中的熾陽劍也在寂夜的強擊之下,震得他手發麻。
央煒快要憋屈死了,他在天極宗初露鋒芒的第一戰,怎麼成了這樣?
不過他還是秉承著劍道初心,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投降(不是),奮力頑抗一下,最起碼打個平手也是可以的啊。
來自寂夜劍的鋒利劍氣劃破了央煒的臉頰,見了紅,兩劍相接,央煒呲牙咧嘴地湊在暮絕身前小聲道:“幹啥啊師弟,給個麵子啊,最起碼咱們別搞內訌讓人家看笑話了啊。”
見暮絕不理他,身上的靈力反而更強大了些,央煒的麵色又黑了點。
暮絕的雙眼好似蒙著濃霧,似黑似紫的眼眸讓人看不真切,又莫名心肝發顫。
散著詭譎氣息的寂夜劍同他的主人一樣冷厲,劍身上滲出來深紅汙血,流淌不下,難以勘破是否是真的血水。
陰冷的氣息順著寂夜劍蔓延,劍刃交接間麻了央煒半片身子。
他微張的嘴猛然閉上,一張臉頓失血色。
寂夜,五尺長劍,隨魔尊暮絕征戰數域,斬數族,劍身似玉,其色猩紅如血。
暮絕的這把劍平日裏都被白布包裹著,他偶爾一兩次見到,那劍身也是深藍如墨,怎麼成了猩紅的!
一種未知的恐懼情緒在央煒心中翻滾著,他雙目緊盯血色長劍。
長,寬,色澤。
甚至是壓在熾陽劍上的重量,都和那把浴血的魔劍一致。
這就是那把魔劍!
但是央煒當初隻顧的把魔尊的隨身魔劍寫得炫酷邪惡,卻沒怎麼交代這把劍的來曆。
如果恰巧原書中的魔尊也是去萬劍窟找的靈武就罷了,如若不然,央煒他真的沒法想像為什麼這把劍會在現在的暮絕手中。
魔尊性子陰冷好殺,是十足十的黑蓮花,現在的暮絕對他雖然冷淡了點,但也沒表現出任何過分的行徑,顯然一副被虞窈攻略成功的模樣。
央煒不禁打了個寒顫,想象了下暮絕一切都是裝的……
應該不是。
不,是絕不能是!
兩人心思各異,手中的劍卻沒停,暮絕的眼神空洞,像是被手中的劍支配了似的,劍花甩得破空,而麵色卻無毫無改變。
暮絕看著央煒的麵孔,他從央煒的臉上讀到了內隱的恐慌。
央煒心中躁亂,暮絕殺招頻頻。
除卻場上的兩人心思各異,幾乎所有觀戰的人都為台上兩名男子之間的鏖戰而心驚膽戰。
有這樣切磋的嗎?
確定這兩人真的不是血仇?怎麼越打越狠了?
到底是誰搶了誰老婆,誰掘了誰祖墳?喵喵尒説
隔世的朦朧仇怨在寂夜的血色浸潤下被牽引,暮絕發紅的眼眶中儲著失控的狂意。
暮絕心中沒有殺字,一言一行卻處處透著殺意。
台下,虞窈緊盯著兩人的交鋒,她有些打怵地問鐵蛋,“他倆是不是打的太狠了點?”
虞窈毫不誇張的形容,如果愛吃大白菜最後沒爛尾,或許作為魔尊的暮絕和央煒仙尊之間的對戰就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