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汐兒近來為賑災一事勞心傷神,早些回去歇息吧。”薑雲禮眸色暗下,多了一絲疏離。
“汐兒告退。”薑予汐也不作停留,轉身離去。
看著她離開,薑雲禮冷眉皺起,她近來越發與以往不同了。
她不好好待在宮中,竟是自行請命跟隨他一同來濱州賑災。
薑雲禮可不信她是善心大發,不忍災民受苦。
總覺得她別有目的。
但不管薑予汐如何,總歸還是在他的掌控中,他並不擔憂。
讓薑雲禮擔心的是,那些人能否成功殺了薑憐。
在得知薑憐隻帶了蒼玄,二人私自前往平樂縣的消息,他便知道機會來了。
在皇城,薑憐身邊影衛眾多,沒有機會下手。
如今,她身旁隻有蒼玄,此時不殺她,更待何時。
他抬眸看向窗外夜色,眉眼微蹙,一日得不到薑憐的死訊,他便一日不得安心。
但願,一切如他所願。
……
屍山血海。
是薑憐最常夢到的一個場景。
從起初的害怕,到如今,她可以平靜的看著那蠕動的屍首。
看著他們爬向她,看著她的白衣被漸漸染紅。
他們似是在悲鳴,哀嚎著,拖動著破碎的四肢,向薑憐圍去。
薑憐不知這一副場景因何而來,不知這些屍首是誰。
他們為何總出現在她的夢中?
薑憐站在那,麵色平靜,眸中是濃重的疑惑,看著那些斷肢殘骸的屍首向她爬來。
她竟是不怕了,抬腳踏著那已被血浸染成紅色的泥土,走向那離她最近的屍首。
隻幾步,她來到那屍首麵前,這具屍首沒了雙腿,也隻剩下一條手臂,他在地上用那隻僅有的手臂爬向她。
到薑憐腳邊時,他竟是停下了,血汙腐爛的手在將要觸到她不算白淨的衣角時停下,縮了回去。
薑憐更為奇怪,他無法站起,也不再蠕動,臉趴在血泥中,頭微微動著,他似是在說什麼,聲音嘶啞似是嗚咽。
這一幕極為怪異,薑憐竟是沒有絲毫害怕。
她緩緩蹲下,看著他嗚咽著,鬼使神差般的問道:“你是誰?”
聽到薑憐的聲音,那屍首似是頓了一瞬,他開始用僅有的一隻手臂撐起身體,掛著血汙的頭發垂下,遮蓋了他半邊臉龐。
隨著他起身,薑憐看到他的臉,那張已經腐爛過半的臉,裸露著森森白骨。
一雙空洞的眼眶望著她,他沒了眼睛,但薑憐卻能感到他在看著她。
這樣一幅畫麵,薑憐竟是不怕。
反而感覺眼前這個已看不出原本麵貌的臉,很是熟悉。
薑憐與他對望,不知怎的竟是感到心中莫名的刺痛。
臉龐似是有東西滑落,她抬手一抹,是淚……
“你……”薑憐總覺得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你,你們……”
她的淚不受控製的流出,看著遍地還在爬向她的屍首。
她的心好痛,好痛。
他空洞的雙目望著薑憐,嘶啞怪異的嗓音響起。
“…殿下……走…快走……”
這聲音引的四周更多的聲音響起。
“殿下…快走……”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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