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楊青雪走後。
薑憐剛回房坐下飲口茶,想和蒼玄說什麼,便聽到門外一個清潤的男聲。
“臣柳安,拜見長公主殿下。”
聽到是柳安,薑憐便讓他進來了。
剛好她本還想著待會去找他,詢問這疫病的藥物可否已萬無一失。
他便來了。
柳安麵容清俊,一身幹淨的淡青色衣衫,溫文爾雅。
年紀輕輕便醫術了得,是太醫院內最為年輕的太醫。
此次也是他自請前來平樂縣。
見到薑憐後,他先行一禮,而後開口便問道:“殿下可曾服過湯藥了?”
薑憐看了他一眼,嗓音淡淡:“嗯,昨夜已服過湯藥了。”
“那便好。”柳安頓了頓道:“但殿下今日仍需再服一次藥,才可效果更佳。”
“……”
薑憐聽此,頓時感到飲進口中的茶都開始變得苦澀了。
好似她重活一世後,已經喝了不少藥了。
但不管有多苦,她還是要喝。
“嗯,好,勞煩柳太醫了。”
“都是臣分內之事。”
薑憐飲了口茶,淡聲問道:“柳太醫尋到治這疫病的法子,需得多久才可根治?”
“殿下,此病複雜,我已尋到可控製的方子。”柳安頓了頓道:“若是根治,恐怕還需些時日。”
聽他這話,薑憐眉心一皺,看向他問道:“你是說,現下尋到的藥方隻是可讓人不易染病,而非根治。”
“是。”
“……”
這倒是讓薑憐有些意外,明明薑南煦告訴她的是可以根治。
他怎還撒起慌來了。
“不過殿下也不必擔憂,少則十日,多則月餘,我定會調配出根治的藥方來。”柳安溫潤的嗓音,說出的話讓人很是放心。
他既有信心能在月餘內調配出治病的藥方來,薑憐也信他。
柳安有那個實力,否則他年紀輕輕怎能在太醫院穩坐一席之地。
“好,本宮信你。”
薑憐又詢問了柳安一些關於城中的事,才讓他離開去備藥。
待柳安走後,薑憐看向蒼玄。
他似是在愣神,目光明明落在她的身上,可薑憐總覺得他在想別的。
“蒼玄,在想什麼?”
薑憐話音未落,便聽到他的聲音。
“在想殿下。”
“……”薑憐不知該答什麼才好,也索性就不說了。
蒼玄望著她,眸色深了幾分,聲音有些認真道:“在想殿下服了那百毒洗髓丹,是不是,也不會染上疫病。”
薑憐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兩者不同,應當無用,或者你可去問問柳安,他許是會知曉。”
這點,薑憐不是沒有想過。
但這毒是毒,疫病是疫病。
兩者之間是不同的。
薑憐以為應該對疫病無用。
反正她也已服了柳安配好防止染病的湯藥,隻要再小心些,應當是無事的。
“嗯,殿下說無用便無用。”蒼玄勾唇笑著,嗓音輕柔。
他自然而然的走到薑憐身旁坐下,望著她道:“隻是,待會又要吃藥,殿下,怕不怕苦?”
“……”
薑憐承認她怕苦,可她也沒有到喝不下的程度。
最近藥吃的多了,感覺好似沒有以前那般怕了。
她看向蒼玄,對上那幽深的眸子,輕柔的嗓音似是撩撥著他的心:“有你在,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