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玄看著她，也不開口。
他知道在他昏睡時，殿下跟他說了很多話。
那些話，他現在醒來了。
不知做不做數？
“殿下……”
不等他問出想問的，熬好的湯藥送來了。
薑憐也不呆愣著了，端著藥碗，吹了吹湯匙裏黑糊糊的藥，像喂粥一樣喂到他唇邊。
“……”
看著比以往都要沉默乖巧的薑憐，蒼玄總覺得她這樣太乖了，不好。
看了眼那湯藥，深邃的眸光暗了暗，他沒說什麼，喝了進去。
但等她喂第二次的時候，蒼玄沒喝，眉心皺著，似是很不舒服，嗓音低弱：“殿下，這藥，太苦了。”
他自是不怕苦，可他若是不開口說些什麼，薑憐怕是要一直悶著。
他已經醒了，無事了。
想要讓她放心些。
不想她再為他擔憂著。
他的本意是想讓薑憐同他多說說話，可沒想到，她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那湯藥。
她竟是端著藥碗飲了……
飲了一口湯藥後，她沒有片刻猶豫，溫軟的唇落在他的唇上。
蒼玄怔愣了一瞬，瞳眸一縮，感到苦澀的湯藥入口，他才反應過來薑憐做了什麼。
待他反應時，湯藥入喉，薑憐離開了他的唇，四目相視。
被蒼玄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薑憐耳尖漸漸泛紅，眼神有些慌亂的躲開，目光落在他的唇上。
眸光微動。
想起了他對她說過的話。
她聲音軟弱，怯生生道：“我，我沒有果子，但……但我可以，陪，陪你同甘共苦……”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白嫩的臉上泛上一層紅暈。
臉埋的越來越低，靠在了他的脖頸間，纖細的手指似是緊張的抓著他的衣領。
薑憐不知道自己這麼說對不對，可蒼玄就是這麼告訴她的。
她不懂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意，隻好照葫蘆畫瓢。
應該是不會有錯的吧……
遲遲沒有聽到他的回應，薑憐心慌慌的，不知是不是她說的不對。
正當她想抬頭偷偷看他一眼的時候，聽到了他似是忍耐著的笑聲。
薑憐不安的抬眸看向蒼玄。
他忍耐著笑，看到薑憐像隻害羞的小貓窩在他胸前，抬起眼眸，水靈靈的黑眸無辜中帶著一絲疑惑。
蒼玄克製不住的想笑，忍不住笑出了聲，笑聲震到胸口的傷口微微刺痛。
可他還是停不下來。
沒有絲毫克製的爽朗笑意中聽起來很是悅耳，好聽。
薑憐亦是第一次聽到他這般開心的笑著。
她秀眉微皺，微微歪了歪頭，眼神不解的，小聲問道：“你，你笑什麼？”
蒼玄忍下笑意，看著她這幅呆傻的模樣，指尖抬起她的下頜，望著她的眸中是掩藏不住的喜悅。
他嗓音愉悅，緩緩問道：“殿下這是在做什麼？”
“對我表明心意嗎？”
能從她的口中說出那句話，蒼玄心中便有了答案。
他的殿下那麼怕吃苦，可如今，她願意為了他吃苦。
她那笨拙的表達心意的方式，他怎會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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