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錦晏打量著蕭衍之,又看向他身後的侍衛魏州。
相較於蕭衍之一身的血跡,魏州靛青色的衣衫上卻是很幹淨,看不出什麼髒汙。
主子殺了人一身血,侍衛卻幹幹淨淨?
怎麼看都覺得可疑。
薑錦晏剛想再問,被薑憐從身後扯了扯衣衫,目光看向他示意他無需再問。
即便問了,蕭衍之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事,也不會告訴他們。
他們不問,蕭衍之果然不提,卻對他們早他一步回來感到一絲驚訝。
聽他的言語,似乎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回來,還以為他們會留在漢城幾日。
也許正因如此,蕭衍之才沒有處理衣衫上的血跡。
剛巧被他們看到。
等蕭衍之去換衣衫,薑錦晏才忍不住湊到薑憐身旁,小聲道:“皇姐,你說蕭衍之到底是不是遇到了皿閣?還是真如他所說,殺了幾個不長眼的人?”
“他在撒謊。”蒼玄嗓音沉沉:“也絕非是遇到了皿閣。”
皿閣什麼實力,他交過手,自是清楚,若他們下殺手,蕭衍之一個人不可能從他們手中活下來。
更何況,魏州好似並未動手。
蕭衍之身上的那些血全在身前,身後卻是幹淨的。
比起蕭衍之遇襲,蒼玄更覺得他像是抓了什麼人,那人無還手之力隻能被他殺掉。
薑憐想到什麼,靠近些薑錦晏,低聲問道:“錦晏,你送星野離開時,可有發現有什麼人盯著?”
不知為何,薑憐突然想起星野,雖是知道蒼玄已安排好了,但她怕有人盯著薑錦晏,而薑錦晏送星野離開……
“皇姐放心,送他離開的時候,沒尾巴。”薑錦晏也小聲道:“而且我並未讓他從城門離開。”
薑憐想到的,他自是也想到了,所以送星野離開的時候他很是謹慎。
薑錦晏說沒有尾巴,薑憐也放心了些,但對於蕭衍之到底是如何染了一身血,仍是想不通。
“啊,對了。”薑錦晏突然想到:“什麼賊啊!蕭衍之之前不是還說這附近鄰近邊境,有駐軍看守,沒有土匪山賊嗎!”
“他撒謊!”
蒼玄幽幽看了他一眼,淡道:“知道他撒謊又如何,即便你去問,他也有的是說辭搪塞。”
“……”薑錦晏語塞,蒼玄說的沒錯。
他們不會知道蕭衍之做了什麼。
就像蕭衍之也不會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他們都在提防對方。
離開漢城,走過天啟邊界,在隊伍離開天啟後,薑憐和薑錦晏這一路上都比之前要更為警惕。
對蕭衍之也是更加防備,除了蒼玄要他們離蕭衍之遠些,還有星野的提醒。
所以這一路上,他們和蕭衍之都有刻意保持著些距離,偶爾閑談時,也不曾放鬆對蕭衍之的戒備。
他們也一直在擔心皿閣會什麼時候出現。
走了七日,他們擔憂了一路,已經到了聖京,再到京城也不過兩日的路程。
可這一路什麼都沒有發生,更是沒有皿閣的刺殺。
天色漸晚,他們來不及在日落前趕到城內,隻好停下,今夜在外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