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
薑憐拿剪刀剪掉荷包上最後一根多餘出的線,放下剪刀將荷包拿在手上。
荷包上的一對鴛鴦鳥格外漂亮。
看著它,薑憐的臉龐總算露出了笑意。
“殿下心靈手巧,做的荷包真好看。”春華在一旁也笑著,也鬆了口氣。
殿下可算把荷包繡好了,滿意了。
不然還不知要熬上多久呢,殿下今天一整日,心思都在荷包上,她不累,春華看著都有些累了。
“既然做好了,那殿下快歇息吧。”春華催促著她:“明日聖上壽宴,殿下還要早些起來收拾呢。”
春華邊說邊收拾著桌上的東西。
收拾好後,便要拿走:“殿下先歇歇,奴婢去給殿下打水洗漱。”
春華說著,便拿著東西出了寢殿,關上了房門。
薑憐也鬆了口氣,總算把要送給蒼玄的荷包繡好了。
等他回來,她便要給他。
她將荷包握在手心,隻是,不知他今夜何時才能回來,或是一夜不歸……
薑憐不想太早歇息,想要等等他。
他不在,她也睡不安穩。
不多時,春華便打來了熱水,侍候她洗漱。
洗漱過後,春華仍是催促著她,讓她早些歇下,她本是不願,但耐不住春華一直念她,她也隻好妥協。
她躺下了,但沒有讓春華將殿內的燭火全熄,留了幾盞,想要等蒼玄回來時,殿內不會太黑……
夜色漸深。
房內僅燃著的幾盞燭火亮著微光,無風的房內,火苗似是被吹動,搖曳飄動了一瞬。
薑憐睡得並不安穩,似夢似醒,原本身旁一直有蒼玄在,現在空空的,不知怎的,讓她一時有些睡不熟,她還沒有適應蒼玄不在。
半醒間,她突然聽到殿內好似有很輕的響動聲,那聲音時遠時近。
越是夜間靜謐時,越是細小的聲音也能聽的清楚。
薑憐本就未曾熟睡,現在被那微弱的聲響吵醒。
她緩緩睜開有些許困乏的雙眸,床榻前的燭火還亮著,隻是已快要燃盡,想來已是深夜。
她有些口幹,揉了揉困頓的雙眼,起身下了床榻,去桌邊倒了杯茶水。
有些冷了的茶水入喉,也衝散了她的困意,清醒了幾分。
從窗外透進的月光清冷,薑憐輕歎一口氣,蒼玄還沒有忙完嗎?
今夜當真不回了嗎?
薑憐在桌前站了片刻,準備放下茶盞時,她的動作頓了頓。
那個剛剛吵醒她的聲音又出現了。
這次很近,好似,就在她的,身後……
薑憐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她感到身後一股莫名危險的氣息在靠近。
在那瞬間,她沒有絲毫猶豫的拿起茶杯,轉過身,丟向身後。
在她轉身,看到身後的時,她猛的一驚,眸色驚愕,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手中握著一柄短匕離她很近。
那男子似是也未料到薑憐會察覺到他,還丟了茶盞。
不過瞬息間,茶盞撞在牆上,應聲而碎,而寢殿的房門也在茶盞碎掉的那刻打開。
比身影先行的,是一柄極為鋒利的暗器飛刀。
飛刀快似殘影,直直的衝著不歸的麵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