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憐這一覺睡的有些久了。
等她醒來時,外麵的天色已晚。
這一覺,薑憐睡的還算安穩,至少沒有再做什麼噩夢。
她睜開還有些困頓的雙眸,一抬眼便看到了蒼玄近在咫尺的臉龐。
他的臉色還略有些蒼白,緩慢的呼吸平緩,濃黑的長睫垂落在眼瞼,他亦是睡的安穩。
薑憐少有的可以看到他在身旁安睡時的樣子。
以往每次她醒來,他都是醒著的,或是,不在她身邊。
薑憐望著他,抬起的玉手輕撫在他的臉龐,看著他安好,在她身邊,她那顆一直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下了。
似是感到了薑憐的觸碰,蒼玄微動了動,長睫輕顫,他緩緩睜開的雙眸,在抬眼的那一瞬,黝黑的眸中便映著薑憐的臉龐,她的笑……
在看到她後,蒼玄眼底的困意散去,轉而是欲漸濃鬱的笑意,他放在薑憐腰肢的手收緊了些,將薑憐往懷中攬了攬。
溫軟的薄唇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個輕吻,剛睡醒時的嗓音有些沙啞,卻極為好聽:“殿下何時醒的?”
“剛剛醒來不久……”薑憐乖乖窩在他懷中,老老實實的答著。
“殿下醒了為何不喊我?”蒼玄慵懶的嗓音染著笑意。
“太醫說,你要多歇息才好。”薑憐答了他。
太醫說了,蒼玄的傷沒有大礙,但這幾日還是要多歇息,不能勞累。
這樣,方才能好的快些。
所以薑憐也想讓他再多睡一會,但沒想到,她隻是碰了碰他,他就醒了……
“你可好些了?可有什麼不適?”薑憐有些擔心問道。
蒼玄醒了,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太醫說並未查出他所吸入的那藥粉有沒有毒。
雖說蒼玄看起來無事,但還是要小心些,多查看幾日。
“我無事,殿下不必擔心。”蒼玄知道她是在擔心什麼。
無非是怕那藥粉有毒,而他們不知。
蒼玄起先也是擔心的,但後來,他便不擔心了,也差不多確定那藥粉無毒。
因為,若那藥粉有毒,伍月就不必那般拚死殺他了。
等他毒發,他不是一樣要死?
“沒事就好……”雖然蒼玄這麼說了,但薑憐還是會有一些擔心。
也隻有過了這幾日,等蒼玄徹底傷好後,她才能放心。
“是我不好,讓殿下擔心了,這次遇刺,是我的疏忽。”看到她徹夜不眠的守著他,那麼擔心害怕,蒼玄心疼又自責。
若他再小心些就好了,再考慮周全些,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了。
聽他那自責的話,薑憐抬眸望著他,輕輕搖頭道:“不怪你。”
“皿閣若是早有準備,那即便這次他們不動手,下次也仍是會尋機刺殺。”薑憐知道,皿閣行動如此之快,定然是一早便有預謀。
既然早有預謀,那這件事也就是不可能避免的。
早晚都要有此一劫。
他們該慶幸好在這次有帶足夠的人手,還好蕭弛和沈修能盡快趕過來。
不然,他們幾人,恐怕當真是凶多吉少。
聽薑憐說著,蒼玄輕歎口氣,他自然也知道她說的不錯。
知道皿閣這次定然是早有預謀,他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