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殤的首要目標,就是千洞窟。就在北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你父親就在那裏研究邪火。如果你想保住你父親的話,就幫我,找到莊殤。”楊霄漢對袁冰語的態度逐漸溫和起來。
“既然你們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千洞窟,難道不能判斷她的軌跡嗎?從莊周墓,到千洞窟,沿線哪裏有植被,不就能找到她了嗎?”袁冰語顫顫巍巍地說,“你說過,你會讓她回來接受治療。”
“但是她現在就是不見了,誰知道她在打什麼算盤?”
“或許,她會直接去北山林海呢?”袁冰語說,“千洞窟,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她麼?”
楊霄漢裝出來一種恍然大悟的模樣:“哦!對啊,北山林海。”
“你詐我?”
“沒有,你父親確實在千洞窟。好了,現在可以帶你出去了。”楊霄漢立即恢複了平日的體麵,“記住,我今天跟你說的這些,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否則,你、我,你父親,都不好過。”
“宗主呢?”
“最不能說的,就是宗主。”楊霄漢背過身去,揮揮手就命人將袁冰語的隔間門打開。
袁冰語問:“莊襄呢?還有定風宗的人,他們怎麼辦?”
“隻要你能準確找到莊殤的位置,定風宗的人就會因為護送你探究邪火而被釋放。”
“莊襄呢?”
楊霄漢徑直向前走,並不回應。
袁冰語不依不饒,快步跟上去:“我問你莊襄呢?莊襄還在牢裏。”
楊霄漢一轉身,一股威壓就讓袁冰語喘不過氣來:“袁總督,莊襄是你的絆腳石,他會讓路的。你渴望的榮耀,很快就會達成了。不要再問這個問題了。”
袁冰語意識到事情不妙,楊霄漢用北山會戰一場狼狽,削弱了袁冰語的勢力,同時也將罪名扣在了莊襄的頭上。
延誤戰機,加上越獄。
如果莊家的勢力還能用上力氣,莊襄可能不會出什麼差錯,然而北山會戰,中路戰死的修者中,有七成都是莊家的親信,這樣一來,莊家的話語權就被大大削弱。
袁冰語冷笑道:“楊學督,希望你以後能保護人間。”
楊霄漢毫不客氣,將這句話當做袁冰語的屈服,他堅信,總有一天,他會成為霽嵐宗的掌控者。
楊霄漢帶著袁冰語到了寒窗樓前。
寒窗樓是袁冰語研習醫術的樓閣,因為研習醫術需要耐住寂寞,久久為功,寒窗苦讀,所以,為了鼓勵後進,袁冰語就把這裏稱為寒窗樓。
寒窗樓一半在山體內,一半在山體外。
在山體中的一部分,用於仙術和藥物的研發,外部,用於病人的診治和修養。
從來沒有哪個醫師,能夠擁有自己的山峰和樓閣,袁冰語的榮耀,曠古無二。
但是,從莊周墓回來之後,袁冰語感覺到自己的心境天翻地覆。
曾經的榮耀感和自豪感,瞬間一文不值。
和那群愛湊熱鬧卻生死相依的年輕人相比,自己曾經所追求的光榮,像爛泥一樣不堪入目。
上一次在寒窗樓研究藥物,還是和魏寂周夢一起研究抑製劑的時候,不過是一旬之前的事情,現在想來,居然恍若隔世。
“我要回住處一趟。”袁冰語說。
楊霄漢帶上兩個人跟著,說:“盡快。”
袁冰語回到自己的住處,讓跟著的兩個人在外麵等著,自己進去,拿出了那隻封存已久的眼睛。
隨後,就來到了寒窗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