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雙遇到魏寂之後,居然流出了淚水。
慌亂中,魏寂厲聲嗬斥:“宗門糟亂,應當穩住心神,共同禦敵。馮雙,你是合體期的武修,應當有萬夫莫開的氣度,怎麼在這裏哭起來了!”
被魏寂這麼一說,馮雙更委屈了。
“不是,我不是害怕,是師尊。”
“師尊?濟滄師尊?”
“是,是濟滄師尊。”
茫渺都受不了了,疾言厲色問道:“濟滄怎麼了!快說,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馮雙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師尊的天劫來了,現在正在渡劫了!”
茫渺舉起雙臂,狠狠拍向大腿:“天要亡我定風宗!”
魏寂抬頭望了望沉香崖,發現崖上的天空,雷霆蠢蠢欲動。
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我去看看。”魏寂說。
馮雙拉住魏寂,“濟滄師尊把我仍下來的時候說了,他這一次凶多吉少,讓我們快點下山。”
茫渺問:“那你怎麼現在才下來說,如果不是魏寂提前做了決定,我們可就跑不了了。”
馮雙低著頭不說話。
“好了,我現在去救師尊,大家看著南門關,一炷香之內,千萬不能讓靂都人除了南門關!”
眾武修應和:“明白。”
魏寂邁步朝沉香崖而去。
李玄靈二話不說,就跟了上去。
馮雙也緊緊跟了上去。
路徑鬆下小間,魏寂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那顆長得無比蹊蹺的鬆樹,還有她和周夢曾經居住的地方。
這裏承載了太多的回憶。
大多數時候,成雪也會在這裏。
李玄靈順著魏寂的眼神,看了看山間的兩個小屋,輕輕拍了拍魏寂的肩膀:“我們隻是暫別,總會回來的,靂都,猖獗不了太久。”
這話說到了魏寂的心裏。
她絕不會讓靂都人在定風宗一直待下去,很快,定風山就會回到定風宗人的手中。
三人到了沉香崖崖頂之後,聞到了奇怪的香味。
濟滄平日裏,會用香料來幫助清心靜氣。
但是今天的香料,不僅不能清心,聞起來,反而還令人躁動。
驅靈香的效用已經到了沉香崖,濟滄在沉香榭周圍布下的結界,已經開始融化了。
魏寂稍微撚個訣,就進了沉香榭。
此時的濟滄,雙目發黑,麵色蒼白,雙唇發紫,儼然衣服走火入魔的姿態。
“師父,”魏寂奔到濟滄身邊,扶著濟滄,“師父,您這是。”
濟滄已經無力推開魏寂了。
“快走,帶上我宗弟子,離開定風山。”
“在撤離了,大家已經在撤離了,師父,現在還要怎麼做?”魏寂問。
濟滄推開魏寂:“離開,現在就離開。”
魏寂嗅到了香料的味道,問:“師父,您引來了天劫。為什麼?”
“魏寂,我窺視了未來,這是神明對為師的懲罰。”
魏寂二話不說,跪在了濟滄麵前:“師父,寂謹聽教誨。”
濟滄欣慰地笑了。
魏寂領會了他的意思。
他窺視了未來,知曉了需要用什麼辦法,來換取天下的太平。
魏寂明白了,所以也就不再強求上濟滄說出理由。
“魏寂,要記得,即便神明不在了,你仍舊要信仰善良,信仰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