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那條狗好像聽懂了顧啟的話,立即沸騰起來。

瞧那高興的模樣像是真要撲上來咬趙燕子和趙家莊的其他人。

這條狗身上長著奇怪的痘痘,想必也感染鼠疫了,否則怎麼會荒年時節還沒被人拉去吃狗肉?

趙燕子恨得咬牙切齒,等找到機會一定把這條狗毒死,看到時候顧啟怎麼囂張。

“算你狠,我好女不跟男鬥。”趙燕子擠開人群跑了出去。

顧啟目光又落在趙家耆老身上,輕笑:“至於方才老人家所說,逃荒隊於我們全家有恩?怎麼著,是老爺子您親自過來給我治傷了?還是說老爺子在我昏迷的時間裏,給我三個孩子一口吃喝?”

“好像都沒有吧?”宋棠極力回想,她當孩子後娘之前不知道,之後嘛,別說幫襯,見都隻見過趙家耆老這古董兩三麵,更何談幫襯?

顧瑾一解釋說:“爹爹您誤會了,老爺爺並沒有幫助過我們家,我都不知道他是誰。”

“哦,一一不認識他啊,那就奇怪了,既然不認識,他為何跳出來說對咱們父子幾人有恩?”顧啟垂著眼簾,意味深長。

宋棠嗐了句:“不要臉唄!”

“哦,那我理解了!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難得顧啟會說這種話。

三人一唱一和,趙家耆老和趙家莊的人麵上徹底掛不住了,狠狠跺跺腳,哼了句做鳥獸散開。

宋棠推著顧啟的輪椅,輕哼道:“沒想到你還挺能嗆人的,一直以為你是個悶葫蘆。”

似乎早就預料到她要這樣說,顧啟半點沒驚訝,黑眸就抬了抬便垂著蝶羽似的睫毛,“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

“比如?”宋棠好奇地俯下身子,姿勢就像是在和顧啟講悄悄話。

顧啟沒應話,隻是低頭看了看搭在肩上的雪白小手,纖細而長、白淨如玉,一點丹蔻都沒染,是自然的淡肉色。

最重要的是,她一低頭,發絲上帶著的香氛,便不斷鑽入他的鼻腔內,雪白的肌膚刺得他眼睛疼,甚至渾身開始燥熱起來。

顧啟忽然想到曾經行軍時,聽底下將士說過的一種病,叫雪盲症?聽說是在雪山上看多了白色的雪,才會患上的,如今他瞧久了宋棠的肌膚,也覺得自己患上雪盲症了。

“你離我遠點。”顧啟不自在推開了宋棠,“我自己可以推輪椅,再不濟還有一一。”

宋棠撇撇嘴,“你當我想伺候啊,不過是怕你拖後腿罷了,老實點,我推著。”

“不用。”顧啟隻覺喉頭發緊,衝顧瑾一抬手:“一一過來推阿爹。”

顧瑾一先看了眼宋棠,緊接著搖頭,“阿爹,我今天的任務是給後娘當藥童,不是來推輪椅的,您依著後娘的意思吧。”

說完顧瑾一低頭又開始看草藥綱目了,爭取正式做藥童之前,再多攢點知識。

真是個好兒子。顧啟吸氣垂頭,努力讓自己的視線,不再觸及左右兩邊屬於宋棠的雪白。

宋棠帶著藥材和人手進了小溪村,一進去,立馬讓顧啟等人戴上了趕製出來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