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顧九川是有潔癖的,要是這樣沾滿墨跡的香囊放在麵前,他是絕對不可能願意佩戴在身上,但現在禹州痘疫叢生,這香囊就是他的保命物件兒呀,是絕對不能隨隨便便丟棄的。

所以這墨跡沾在了香囊上,就感覺是黃金掉在了屎裏麵,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怪讓人左右為難的。

“這可是我保命的東西,顧啟,你這人做事未免太霸道了一些,我好歹是你的發小,從小跟你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小時候爬牆偷看立春樓的嫣紅姑娘彈琴唱曲,還是我給你打掩護的呢,怎麼,現在你找到媳婦兒了,你就翻臉不認人?信不信我一不做二不休,跟你拚了?”

顧九川鼓著腮幫子沒好氣的說道。

這話可將顧啟給嚇壞了,當即冷著臉嗬斥:

“陳芝麻爛穀子,小時候不懂事兒的舊事,你現在還說的話就沒意思了,要是再敢提起這些醜事,讓我家媳婦兒聽見了跟我鬧,我也隻好讓你充當我宣泄怒氣的東西了,

顧九川,管好自己的嘴,我要是你的話,現在就把裏麵的藥材倒出來,然後重新找個香囊裝好,如若不然,帶著這香囊也不失你的身份,再不然,你就離開禹州,明白了嗎?”

顧九川捂著嘴,“凶什麼凶,不說就是了,你這人,有異性沒人性的,連自己兄弟的命都能豁出來看玩笑,真是……”

“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快出去,這裏是辦公重地,你一個外人留下來,不是很妥當。”顧啟冷聲說道。

“走就走,誰害怕你不成!”

顧九川憤憤然的捏著香囊往外走,那嘴撅起來,都能掛油壺了,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人,竟然會是當朝的攝政王呢?

“王爺,屬下給您帶了一個香囊過來,您把裏麵的藥材掏出來換一換吧,香囊髒了,咱們扔掉就是了。”

隨從好像在憋著笑一樣,

“顧首輔好不容易才對一個人動心,您要是將他的好事情給打攪了,別說是他了,全京州盼著顧首輔成婚的人,也會對您有所不滿意的,所以這口氣,咱們能咽下去,還是盡量咽下去吧,咽不下去,委屈的也隻能是自己罷了……”

“你到底是誰的隨從,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我是那樣的人嗎,就是開個玩笑罷了,怎麼可能壞了自己兄弟的姻緣?”

顧九川拍了拍香囊上麵的墨跡,心疼道:

“可惜了這香囊,我本來還蠻喜歡的,現在倒好,被顧啟這混不吝的給毀了,不就是一個香囊嘛,至於這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傷害我?我都為了誰呀!哎!”

顧九川一番搗騰拾掇,香囊裏麵的藥材就搬了家,這可是宋棠送給他防身用的……

他這樣想著,很快就打消了這個主意,拚命的,不斷的,在心裏麵默念著,宋棠是自己好哥們的女人,自己,不能瞎肖想,絕對不能……

如此想著,顧九川才大搖大擺的掛上新香囊,美滋滋的朝著禹州吃喝玩樂俱全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