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剛讓店小二下去,一回頭,就發現帝師他老人家顫巍巍的拿著一根銀針,在豆糕和茶水上麵戳來戳去,

登時有些無語,連忙伸手拿過帝師手裏麵的針,還嚇了帝師一跳。

“宋娘子,您這是幹什麼!?”

帝師忍不住顫著聲音問道。

宋棠壓低嗓子,“老先生您這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邇邇和姍姍身份不凡,想讓京城這一灘渾水裏麵的人都知道,皇子和皇太女回京了?”

這不是相當於給暗處的敵人們,豎起一個標靶,讓人家拿箭射嗎?

帝師顫巍巍道:“沒,沒這麼嚴重吧,老朽隻是想查驗一下這其中是否有毒物罷了,萬一太女和皇子殿下吃進去,有什麼不測的話可如何是好?宋娘子,您還是讓老朽查驗一二吧,不然不放心……”

“行了,這些吃的喝的,我都已經檢查過了,沒有毒,可以放心吃。”

宋棠沒好氣的說道,她知道帝師老人家是關心兩個孩子,可不能用這樣的辦法來照顧啊,本來兩個孩子就是海邊的指明燈塔了,現在再來這麼一出,試者無心,看客有意。

就算沒有第一時間知道顧瑾姍和顧瑾邇的身份,經過這一遭,別人肯定會猜測兩個孩子到底是什麼人,非富即貴,還是其他如何,一來二去,不就徹底將孩子們的身份給傳到荀熠耳朵裏了?

所以,哪怕沒有這樣的可能,他們也要小心一些,不要做些出格的,讓人懷疑的事情。

宋棠說完之後,帝師還想說點什麼,顧瑾姍就拿著一個豆糕放在了帝師的麵前,

“老師,您還是快一點吃吧,晚點咱們還要進城呢!放心吧,阿娘和大哥哥都是醫者,很高明的醫者,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他們二人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哪裏還會等到您查驗呀!”

“是的,大哥哥和阿娘的醫術很厲害,不是尋常人能比得上的。”

帝師想到了在棠源村住著的這三年裏麵,自己身上的頑疾也是宋棠幫忙治好的,在醫術方麵,宋棠是絕對的權威,或許自己真的想太多,有些驚弓之鳥,十年怕井繩了?

看著手裏麵軟糯的豆糕,帝師顫巍巍的放進最裏麵咬了一口,卻粘牙。

他笑得眼睛彎彎:“好久沒吃過這地地道道的京州豆糕了,哎,這一茶攤做得,味道還真是正宗呢,嗬嗬,太女…咳咳!姍姍丫頭,你也吃。”

來的路上,大家夥兒已經串好口供了,不能莫名其妙的,就說出顧瑾姍的身份,所以現在哪怕有些違逆了尊卑,帝師也隻能叫一聲姍姍丫頭,不能叫太女,否則宋棠和顧瑾姍都是要生氣的。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坐在小茶攤裏,嚐了地道正宗的豆糕,到結賬的時候喊了店小二過來。

“謝謝惠顧,兩桌一共八十六文錢,客官,您們都是從很遠地方來的吧?”店小二問道。

宋棠詫異:“你怎麼知道很遠?”

“嗐,您瞧瞧這一堆人,不都是來參加連城大會的嗎?小的想,您們肯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