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
紀念身後倏忽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讓她本就緊張的神經再一次如同拉滿的弓弦一般瞬間緊繃了起來,被嚇一跳後的她下意識站起身,頭卻一下子碰到了辦公桌的邊緣。
“哎呀。”一聲,慌亂中紀念身子往後一仰,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才借著剛剛被來人打開的燈光看清了臉。
趙鵬超!!
紀念臉色一變,吱吱唔唔道:“鵬,鵬超。”
趙鵬超的神色,一改往日的和善,他臉色冰冷,目光並未放在紀念的身上,而是看向了,剛剛被紀念打開的保險箱。
見到保險箱內的文件沒動,他才低頭,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紀念,淡漠道:
“沒事吧。”
語氣裏聽不出絲毫關心的意味,讓紀念的心,倏地一陣抽痛,道:“沒,沒事。”
趙鵬超走到紀念身前,將保險箱門原封不動的關上,然後又關上櫃子的門,上鎖之後將鑰匙放進了自己的兜裏。
他站起身,轉身麵對著紀念,兩隻手插在兜裏,靠在桌子上就那麼,俯視著紀念。
紀念心中慌亂極了,但她還是強忍著心中的那一抹慌亂,訕訕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向趙鵬超,臉上有種被人發現之後的緊張神色,道:“鵬,鵬超。”
“你不是說...”趙鵬超雙手抱胸,抬頭之時,那眼神中有種恨其不爭地痛苦,那眸光讓紀念渾身不自在,盯了好一會兒,他才將後麵的話說出來:
“你在休息嗎?”
“我,我來取個文件。”紀念兩隻手下意識交叉在一起。
趙鵬超平靜地注視著她,說道:“取文件...來我的辦公室,而且目的性很強的,打開了我的保險箱?”
紀念好似沒有想到,趙鵬超居然將話說的這麼直白,這不像以往的他。
紀念抬起頭,倔強的和趙鵬超對視著,一字一句道:“你不是說,你正在把四海集團往國際上發展嗎?”
趙鵬超眨著眼睛,他眨眼睛的頻率比平日裏高了不少,這是他不解,憤怒的時候特有的動作。
趙鵬超盯著紀念那張倔強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道:“是啊,我就是在把四海集團帶上國際。”
“那那些是什麼?”紀念指著趙鵬超身後他剛剛關上的櫃子,音調陡然拔高:“那些是什麼?”
剛剛紀念雖然沒有看清,但也看到了,放在最上麵的文件,那個文件名,赫然是之前紀念親手做的合同,但,卻並不是她做的那一份。
紀念臉上出現一種極致的怒意,以及被欺騙之後的哀莫,帶著哭腔,說道:
“趙鵬超,這就是你說的,給我的交代是嗎?”.伍2⓪.С○м҈
她險些控製不住表情,淚花在眼眶裏打轉:“為什麼你大哥的案子你不去當他的律師?以你大哥犯下的事情,你完全可以為他脫罪。”
“為什麼你來了之後,你們家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為什麼,同樣的項目,有兩份完全不同的合同?”
“趙鵬超,你告訴我,為什麼?”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紀念吼出來的,晶瑩的淚水在臉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淚痕。
趙鵬超注視著紀念,突然,他兩隻手做擁抱狀,身體微微前傾,“紀念。”
“你別碰我。”紀念大吼著,後退一步。
趙鵬超見狀立即將雙手舉起,“好好好,不碰你。”
他站在原地,盯著紀念,道:“紀念,我們在澳洲白手起家成立律師事務所,你還不了解我嗎?”
頓了頓,他道:“關於我大哥的事情,對方的律師,是張三,你也是律師,你知道,在國內,張三這兩個字在律師界代表著什麼,無論我做不做大哥的律師,都不會有任何反轉。”
“至於第二件事,關於我來了之後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紀念。”趙鵬超低頭沉思,片刻後抬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