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五界大戰之時,他同樣是一人一劍,睥睨諸神,是元始天尊座下唯一一個修行劍道的存在。
來到金霞洞,楊戩整個人驟然放鬆下來,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不用做那個司法天神,不用庇護諸信徒,不用為任何事情擔憂!
楊戩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玉鼎真人麵前的蒲團上,一臉的落寞之色。
玉鼎真人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的看著這個他引以為傲的弟子。
對於楊戩修為追上他,玉鼎心中沒有一點點嫉妒,有的隻有開心,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老師教導的弟子青出於藍,這不恰好證明了老師的水平嗎?
半晌,楊戩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道:“師尊,弟子現在好迷茫!”
“人生於世,都是迷茫的,修行的過程,便是求知解惑的過程!”玉鼎微笑道。
“弟子有一事相求!隻怕師尊不應允!”
玉鼎真人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以楊戩如今的修為還能說出相求的話,那些事一定不是小事,他也未必辦的了。
隻見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何事?”
“嬋兒與一凡人成親,誕下一子!”
楊戩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讓一直智珠在握的玉鼎真人再也維持不住仙風道骨,瞬間就坐不住了。
“你說什麼?”
楊戩卻是沒有回答玉鼎,而是自顧自道:“師尊,我該怎麼辦?”
玉鼎的目光瞬間凝重起來,斬仙劍升起,綻放璀璨的仙光,整個玉泉山上升起一座座陣法。
萬陣橫空,一片劍氣白茫茫,遮天蔽日,所有天機瞬間被斬斷,一切過往不顯,化作一片混沌,布置好一切,玉鼎這才開口問道:
“此事還有誰知道!”
“王母告訴我的!”
“王母?此事莫不是昊天的算計?”
“看起來不像,但不無這種可能!”
氣氛頓時沉默了,這事是楊嬋做錯了,哪怕鬧到昆侖,也占不了便宜。
因為這就是元始天尊的道,闡明大道,順天而行,不違天命。
玉鼎真人思忖片刻,開口道:“無論如何,你現在都有一個把柄在昊天手上,這是陽謀,便是當真是算計,也隻能身赴其中。”
楊戩點點頭:“正是如此!”
“為今之計,你先下手,將楊嬋關起來,屆時就算淩霄寶殿哪位發現了,也無話可說!”
他雖然是劍修,卻不是莽夫,一會會便想出了法子,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玉鼎並未證道,也不知道諸聖之約。
但是以他對昊天的了解,若是當真要借題發揮,最輕也是讓楊嬋剔除仙骨,焚燒仙魂,打落凡間,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場。
這對於一般沒有跟腳的仙人來說自然是極重的刑罰,可是對於楊嬋來說,這種刑法隻有一個作用,隻是讓她痛苦不堪罷了。
對於有兩個好哥哥的楊嬋來說,一顆丹藥下去,所有一切傷勢都不是問題。
就怕昊天直接出手,抹去楊嬋的存在。
楊戩沉默片刻,鎮壓自己的親妹妹自然舍不得,更何況楊戩還是一個妹控,但隻有這樣才能讓救楊嬋。
他同樣想過這個法子,甚至原本就打算這樣做,可還是來找了玉鼎真人。
或許,他隻是缺乏勇氣,缺乏直麵楊嬋的勇氣,缺乏理由,缺乏讓自己對親妹妹下手的理由。
當年因此被鎮壓桃山,這已經成了楊戩的心魔,他不惜自毀道途,修行秘境之法,便是為了破開道祖的天規鎖鏈。….如今楊嬋同樣做出這樣的事,讓他更加痛苦,他不想鎮壓自己的妹妹,卻也隻能這樣。
得到玉鼎的支持,楊戩好像有了目標,不想之前那樣頹廢!他拜下道:
“多謝師尊解惑!”
……
華山,距離楊嬋誕下一子已經過去一年了。
還是那片桃林之中,窸窸窣窣的花瓣漫天飛舞,落英繽紛,林中一座茅屋矗立。
院子裏,孩童歡愉的笑聲響徹院落,一男一女現在悠車子麵前,看著其中粉雕玉琢的人兒。
女子麵上帶著母性的光輝,看著車內小小的人兒臉上滿是慈和的笑容。
而男子卻一動不動的看著女子,眼中滿是溫潤愛慕。
院中的桃樹是不是掉落一片粉色的花瓣,落在嬰兒身上,融入其中,滋養著嬰兒的神魂。
這一切好像一副唯美的畫卷,讓人不想打擾。
突然,天裂開了,風雲大作,天空被撕開一個大口子,絲絲縷縷的毀滅之氣從中流出,億萬丈金光好像長槍大戟,縱橫俾闔,雷弧陣陣,閃爍著神輝。
在這天地異象之中,一人身穿銀甲,背負鵝黃披風,手執三尖兩刃刀,從裂縫中走出。
這一幕距離大地太遠了,等閑凡人根本看不到。
可是,楊嬋乃是一尊大羅啊,她看的分明,來人正是他的二哥,而且來者不善,披甲執刀。
楊嬋的臉色驟然發白,顧不得多說,連忙開口道:“夫君,快帶著沉香離開!”
劉彥昌一直注視著楊嬋,見到這一幕,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問道:“娘子,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