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妥了?”,市長把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他瞥了一眼費拉勒,問道,“談的怎麼樣?”
回到辦公室裏的費拉勒見到了市長閣下,此時他心中複雜的情緒就像是一輛卡車撞進了化工店裏,各種反應接連不斷。
唯一讓他感覺舒服一些的,也就剩下胸口口袋裏那張屬於自己的支票了,其實答應林奇未必是什麼壞事。
市政廳並不為費拉勒這些人提供工資,工資是由市長自己的私人辦公室開支出來的,換句話來說是市長為費拉勒這些人支付薪水,那麼這份薪水就不可能太高,這也是為什麼他工資隻有五百多塊錢的原因,市長很難給他太高的薪水。
其實也能說給不起,隻是很難給的太多,費拉勒這樣屬於市長閣下私人辦公室成員的工資,包括了私人辦公室的開銷,都來自於資本家捐贈的那些政治獻金。
政治獻金的運用也有一定的標準和要求,並不是說資本家把這筆錢給了政客,政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了,它有一個相對完善的流程,並且還受到監督。.伍2⓪.С○м҈
費拉勒這樣受雇於市長閣下的個人幕僚的工資如果過高,負責監督這筆資金使用的小組就有權力降低費拉勒的工資標準,或者要求市長把他開除。
這是一個非常嚴謹複雜又很滑稽的流程,簡單一點來說資本家把錢給了政客之後又要防止政客隻拿錢不辦事,同時還要預防政客們的貪婪擴大化,所以他們想了一大堆方法來限製這筆政治獻金的使用方法,直到符合某些需求時,這筆政治現金才能夠最大限度的無條件被支取。
但是在這之前,它必須按規矩來,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們。
同時這也成為了類似費拉勒這些幕僚最大的弱點,或者說工作上的缺點。
一旦他們因為某些原因被開除,他們就很難再找到相同的工作,哪怕他們去一般的企業,企業也很難給他們一份滿意的工作,所以即使他們在外麵受到了一些委屈,也要盡量的忍下來。
將來如果有一天市長在政治上能夠實現自己的抱負和理想,他們未必沒有機會從幕後走到台前。
在聯邦的曆史上,有很多幕僚轉為政客的例子,他們幫助他們原來的雇主實現了人生的理想,自己也獲得了足夠多的經驗,更重要的是他們獲得了資本家的友誼。
有資本家支持他們,加上他們的經驗,閱曆,就很容易獲得成功,這也是為什麼林奇表現的有些強勢,費拉勒也沒有抗拒的原因。
一來鬧的太難看,林奇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人們隻會說他的政治立場和市長的政治立場不在一條線上,所以他離開了。
但費拉勒就很容易出問題,人們在談論林奇的時候,也會談論到市長,一個市長逼走了一個資本家這不是一個好笑的事情,這會讓更多的資本家警惕起來。
最終倒黴的隻會是費拉勒,演戲這種事不僅他和林奇會,市長也會——“委屈你一段時間……”,然後一輩子就過去了。
如果他不這麼做,和林奇保持著一定程度親近的關係,反而對他未來的計劃有幫助。
一旦他決定參選某一個位置的時候,和他關係不錯的林奇立刻就能成為他的支持者,這年頭勝選的關鍵不是一個人有多麼的能幹,而是看他會不會演戲,以及有多少競選資金。
市長正端著咖啡,一邊小口的品著,一邊看著費拉勒。
他的工作的確很多,不過他手下的幕僚也有不少,加上費拉勒他一共有四名幕僚,還有兩個負責髒活累活的小夥子。
很多時候他的工作隻是把大家聚在一起,討論一下工作的內容,然後按照集體智慧的成果完成他的“作業”,所以實際上市長的工作並不像是人們想象中的那樣複雜。
真正難以完成的反而和他紙張上的工作沒有太多的聯係,這些工作的對象都在社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