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對富人幸存家庭的采訪非常的成功,雖然林奇沒怎麼說話並且在思考是不是要搞幾個女權運動狂熱主義者過來。
但總體來說,采訪是成功的。
這個世界,國際社會,包括聯邦那些開始閑操心的人們所關注的,其實並不是那些外國的社會底層生活的情況。
他們對這些其實並不關心,窮人們永遠都不會關心住在另外一個地方的窮人生活的是否比自己好。
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生活的比自己好,或者比自己差,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才是最需要幫助的那個。
如果有誰是真的慘,那麼一定是自己。
人們隻關注發生在有錢人身上的問題,並且會得到更多的認同感。
說起一個在人們印象中和野人差不多的底層土人生活的如何,不如說外國的富豪們的生活,也隻有這些富豪們遭遇的悲慘事情,才能讓人們真正的意識到這裏現在有多糟糕。
“天啊,連有錢人都遭了秧,那他們這次是來真的。”
檢驗一件社會事件是否真的對社會造成了可怕的影響,其實隻要看看那些富人們是不是也受到了影響就知道了。
所以這些報道一報道出去,立刻就引起了國際社會的廣泛關注,人們在討論納加利爾發生的動亂是否具有警示意義。
在另外一個國家中,有一對母子也看見了這篇新聞。
“西蒙……”,花枝招展的女人看起來隻有四十來歲的模樣,她的真實年紀比她表現出來的要大的多。
得益於她的丈夫每年都會給他們寄來大量的金錢供她和她的兒子揮霍,他們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他們看起非常的健康。
女人把大多數金錢都用在了保養和享受方麵,她有私人的美發師,私人的美容師,私人的體術教練,包括了私人的私密養護師。
這些讓她看起來很年輕,即便金錢不能讓時光在她的身上停下腳步,卻能讓她看起來比其他人更年輕。
此時坐在不遠處沙發上,非常有派頭的年輕人正翹著腿,啃著蘋果,他聽到他的母親說了那個男人的名字,頓時皺了皺眉頭。
對於這個從小就拋棄他們母子出海的父親,可能隻有急用錢的時候他才會對他有所好感,更多的時候,他隻會厭煩那個人,雖然他正在享受那個男人為他營造的一切。
生活,工作,一切。
“他又怎麼了?”,年輕人無所謂的問著,“我記得他寫信說想回來。”
年輕人非常的優秀,年紀輕輕的就有了自己的公司,雖然年年虧損,但是西蒙先生每年寄回來的錢足夠他的公司繼續撐下去,並且讓他掌握更多的社會經驗。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認為自己揮霍,浪費西蒙寄回來的錢,是一種對西蒙的懲罰!
女人有了短暫的失神,她的表情很快就變得驚慌失措起來,她把她閱讀的報紙反過來,對著年輕人,聲音裏充滿了驚嚇過度的走調,“上麵說你的父親死在了納加利爾!”
年輕人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他的表情先是不相信,但緊接著他就看到了那篇新聞,然後變成了驚恐。
這對母子很清楚,他們現在的優渥生活都來自於西蒙先生每年寄回來的那些錢,他們把這些看做是理所當然的,一邊享受著這些錢,一邊用揮霍的方式來說服自己,這就是對西蒙先生的懲罰。
懲罰他不考慮母子的感受,把他們拋棄在這裏,自己獨自一人離開了出去瀟灑。
他們有時候甚至會在信件中用“我情願你已經死了”或者“我想讓我自己相信你從來都不存在”這樣的話去傷害西蒙先生,來達到他們的某種目的,滿足他們的某些扭曲的快感。
但西蒙先生真的死了,這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女人將要失去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她的各種私人教練、美容美發師什麼的,她再也買不起那些名牌的奢侈品,無法在太太圈裏炫耀金錢帶來的快意。
她很快就會變得衰老,醜陋,更可怕的是她那個比她兒子還要小的情人,也會因為她在也拿不出多少錢來徹底的拋棄她!
年輕人也在驚恐,他的公司年年虧損還能撐下來就是因為西蒙先生無條件的支持他,他總是認為這是年輕人在成長過程中必須經過的階段,隻要他有了足夠的教訓和經驗,他就會成長起來。
可惜,他看不見這天了,而且這位年輕人,被他寄以厚望的兒子,也沒有機會成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