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和軍方有什麼關係?”
五分鍾前總統先生還很期待新的一天,但是五分鍾後他已經有了頭疼的跡象,“船沒了就讓人去找,我實在不明白這和軍方有什麼關係。”
他忍著沒有說髒話,一大早軍方代表就向總統內閣和國防部提交了一份《海軍擴編計劃書》,直接鬧的總統先生腦袋嗡嗡的。
大裁軍到現在為止,隻聽說過軍隊減編,但還沒有聽說過擴編的事情。
況且聯邦也沒有擴編的需求,短時間裏全世界都沒有爆發戰爭的可能,就算爆發了和聯邦也沒什麼關係,軍方這個時候冒出來顯然有點莫名其妙。
國防部部長站在總統先生的辦公桌前,他看了看手中的報告書,然後攤開了雙手,“昨天聯邦有一艘前往安美利亞的貨輪失蹤了……”
總統先生不耐煩的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但這些和軍方有什麼關係?”
國防部長有點尷尬,“軍方……”,他很快換了一種說法,“海軍覺得這很有可能是某些國家的伎倆,他們想要看我們的笑話,我們的貨船在聯邦的家門口都會丟,全世界都會覺得我們的海軍不過如此。”
“即便我們能夠戰勝蓋弗拉的艦隊!”
說完這些話後國防部長的語氣稍微降低了一些,不像是剛才那麼激昂,“而且,海軍的編製還是逃避主義時期的防禦性編製,有點施展不開。”
總統聽到這裏時,他隨手翻看了桌子上放著的擴編計劃書,房間裏陷入了短暫的安靜當中。
海軍的觀點是認為目前正值聯邦海軍發展的黃金時期,在過去為了不讓一些國家造成誤解,聯邦隻有一個半完整編製的海軍編隊。
一個正式編隊,一個預備編隊,海戰過後為了讓其他國家不把聯邦當做是主要防禦的敵人,聯邦也沒有對海軍進行擴編,這也意味著海軍的編製一直保持著逃避主義時期的規模。
逃避主義時期是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軍方和軍人就是不受社會的重視,沒辦法,但現在海軍明明很強,聯邦政策也由保守轉為激進,有些東西就一定要變一變。
比如說擴編,擴編之後會多出更多的艦長,會多出更多的校官甚至是將軍,這才是關鍵!
說到底,還是為了權力。
一個滿編編隊中有三五個將軍就已經很他媽的多了,那麼多軍官等著升將軍,不擴編,怎麼能升的上去?
況且隻有一個編隊的海軍總司令和擁有很多集群的海軍總司令,不管在任何方麵都是不一樣的。
所以海軍提出這個擴編的要求,自然也就不是令人意外的事情了。
半多個小時之後,總統先生看的差不多了,他合上了這份報告,雙手握拳抵住下巴認真的思考著。
他能夠站穩腳跟軍方的確給了不少的幫助,當然這也有特魯曼的功勞,他是連接軍方的橋梁。
軍方給了他幫助,他就應該反饋,這就是聯邦總統的為官之道——給予我幫助的人要加倍的回饋。
如果有人不遵守這條規則,那麼下一次大家就不會選他。
總統先生還想著連任,他就不可能放棄軍方,但現在擴編似乎有點……過於激進了。
這不是隨便批準一下送交國會討論那麼簡單的事情,而是要考慮整個國際社會的態度。
海軍擴編意味著海上軍事強化,意味著有更多的打擊力量可以縱橫大東洋,這對大東洋沿岸所有國家都形成為了可怕的武力威懾。
如果這些國家聯合起來怎麼辦?
如果他們更進一步的形成了一個軍事聯盟怎麼辦?
這些都他媽的需要思考,這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總統先生抬頭看向了國防部長,“你們怎麼看?”
國防部長抿了抿嘴,沒有表態,但此時他沒有表態就是最大的表態,這意味著國防部的立場已經偏向了軍方。
“你們真的會給我找麻煩!”,總統先生很不客氣的抱怨了一句,他不能直接拒絕,畢竟軍方的支持很重要,又不能直接的同意,這有可能會帶來額外的政治風險。
他斟酌了片刻後說道,“報備國會討論吧!”
國防部長的臉上多了一些笑容,聯邦的國防部和軍方屬於兩個機構,但又重合在一起,批準海軍的擴編意味著聯邦將會多出一些將軍,以前的一些將軍也有機會更進一步。
國防部的人可以跳回軍隊裏熬一熬再升一級,軍隊裏的人也能跳進國防部裏累積一下文職工作經驗,為以後提拔高級將領打好基礎,這是對大家都有利的事情。
目送國防部長離開之後,總統先生一口把他原本打算慢慢品味的咖啡一口喝完,他需要一點東西來讓自己清醒一點,或者說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