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的話回蕩在弗蘭克的耳邊,他轉身離開林奇的辦公室,就在他拉開門的那一刻,他側身,回頭,看著林奇,反問道——
“現在,難道就不是深淵了嗎?”
說完笑了笑,轉身離開。
對弗蘭克來說,對傑瑞家族和戴斯家族來說,現在,就是深淵!
傑瑞家族作為聯邦較為知名的資本力量,傑瑞&戴斯集團正在遭受的,來自政府和資本方麵的攻擊。
讓他們的身家大幅度縮水,並且其中有不少人,都惹上了官司。
聯邦的法律是非常有彈性的,而且彈性充足到很多人都無法理解的程度。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移民在報稅中漏填了一些內容,少交了一百塊錢的稅。
經過聯邦稅務局調查取證送交法庭,法官可以以“人生第一次違法並願意相信這會讓犯罪嫌疑人銘記不要犯罪的教訓”以及“移民人士對聯邦法律和報稅流程不夠了解”從而免予處罰。
同樣的案子,同樣的內容,但結果可能完全是相反的——
罰款一百萬,不夠的部分將通過對犯罪嫌疑人的資產拍賣湊齊,並驅逐出境。
這是真實的案例,聯邦內的司法曆來都是非常神奇的東西,在具有“免責條款”和“懲戒條款”的基礎上,還能靈活的引入陪審團。
對於司法,對於案件而言,決勝永遠都在法庭之外,而不是在法庭上。
聯邦司法部配合那些大額吞並傑瑞&戴斯集團的資產,從一開始,這就是無解的。
雙重高位致命打擊,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戴斯家族的境地其實也一樣,一旦失去了財團雄厚的資金支持,很多政治活動都很難展開,更別提他們還在考慮的家族內第四任總統的事情!
這一切,都成為了泡影!
難道,這還不是最壞的時刻嗎?
林奇看著弗蘭克離開,臉上沒有太多的憐憫。
資本社會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會被大鱷撕碎的可能,包括他自己。
既然加入了這場遊戲,那麼規則內的廝殺,哪怕是戰敗了,也必須承擔後果。
人們總是隻看見那些體麵的人,卻注意不到角落中垃圾箱裏的那些。
接下來一段時間,林奇很忙碌。
這麼多的資產要吞並,收購,光是簽字就有幾千份甚至更多的文件在等著,他沒有太多的下午茶時間用來浪費。
至於金融市場上的“戰鬥”,早就不需要他盯著了,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果實成熟!
三月中下旬時,布佩恩的天氣也明顯的提高到了零度以上。
路邊的積雪開始化凍,人們的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
沒有人喜歡太過於寒冷的天氣,誰都不例外!
東大陸上的戰爭強度,也因為氣溫的提高,重新火爆起來。
瑞恩再次扮演了自己多次扮演的角色,率領了一支地麵部隊圍繞著防禦的城市圈進行作戰。
如果說馬裏羅的城市戰場讓他認識到“戰爭是沒有對錯之分”的,在敵國的領土上隻有友軍和敵人之分,沒有無辜的平民一說。
那麼在納加利爾的戰場上,他則學會了一切都用炮火說話。
千萬別為了剩幾十塊錢,就讓手下的士兵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一切,都是他最寶貴的經驗和財富,這也是為什麼他現在又回到地麵部隊的原因。
作為在多個國家參加過多次城市巷戰,並且保持著不錯成績的軍官,他的引導,教導作用,顯然比他開著飛機在城市上空更重要。
進入了城市的外圍,這裏給瑞恩的感覺和其他地方不一樣。
這裏也很繁華,可能比不上聯邦,但已經是除了聯邦最繁華的地方。
有很多高樓大廈,這也意味著有更多的地方可以隱藏敵人。
彭捷奧人也通過研究一些繳獲的反坦克裝甲炮彈,研發出了他們的穿甲彈。
現在雙方在地麵軍事實力上,又回到了相對平等的境地。
坦克,裝甲車,變得有些危險起來。
特別是彭捷奧人搞出了一些新的設備——單兵肩扛式火箭筒。
這玩意也讓巷戰的難度變得更大,更危險。
瑞恩嘴裏嚼著健口膠,這玩意和香煙一樣,一定程度上能舒緩人們的緊張情緒。
他正在指揮車上盯著眼中的地圖。
軍事地圖把城市分成了許多區域,他的任務就是清理幹淨地圖上的一塊區域。
“我需要你們在十一點二十之前,占領這座建築物……”
瑞恩指了指地圖上被紅筆做了標記的地方,那是一座教堂。
彭捷奧人也有信仰,也有教堂,但他們對宗教並不狂熱。
現在這座教堂顯然成為了這個區域裏平民聚集的地方,在戰爭到來,他們的皇室和士兵無法確保他們的安全時,他們想到了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