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欲琅還從來沒有在這兒見過他這個樣子，顧以朔在他眼裏從來都是冷靜自持的。
“怎麼了？”周欲琅拉著他的胳膊，看著人還是有點兒不太清醒的樣子。
顧以朔慢慢把頭低下去，很小聲地說：“你還是不要喜歡我了吧。”
周欲琅得耳邊隻剩下一陣陣得海浪聲，剛才的話幾乎讓他無法動彈。
他抬起顧以朔的頭，要他看著自己，眼睛裏麵猩紅幾乎要蔓延出來。
周欲琅努力讓自己說出來的話沒有那麼嚇人，問道：“你再說一次。”
顧以朔甩開他的束縛，往後退了幾步，“我說你換個人喜歡吧！我們不合適！”
周欲琅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冷的感覺了，他曾經以為自己已經不會被什麼傷害了。
如今栽到顧以朔的手裏他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可是把心交出去的代價就是等著另一個人來毫無保留地傷害你。
周欲琅一把攥住顧以朔的胳膊，他不會允許這人就這樣從自己身邊離開。
他努力地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一個大力士從來不知道怎樣才能擁抱一朵花，可是他已經在學了。
“我們說明白好不好？明明昨天還什麼都是好好的啊？”
顧以朔看著周欲琅已經要發狂的樣子，不舍和心疼已經占據了全部的心，不過最後的理智還在告訴他長痛不如短痛。
“我們終究還是會分開的……”顧以朔被打濕的頭發粘在臉側，眼神裏沒有了醉酒的迷離而是清醒，一種殘酷的清醒。
這讓他看上去冷靜又荼蘼，像是在懸崖上麵搖搖欲墜的花。
周欲琅不願意再去克製自己一把將人收入了懷中，他手臂用力不願意兩人之間再留有一點點的縫隙。
他伸手輕撫著顧以朔的頭發輕聲哄道：“天底下的人終究都是要分開的，如果你因為害怕離別就連開始的機會都不給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顧以朔沒有想到周欲琅會是如今這樣的反應，明明是想惹怒他把人推開的，可是結果卻出乎顧以朔的預料。
周欲琅真的有那麼離不開自己嗎？
顧以朔沒有想過自己對周欲琅而言已經重要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哪怕注定我會離開嗎？”顧以朔靠在他的肩膀上問道。
周欲琅固執道：“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哪怕你不喜歡我，我都不會放開你的。”
顧以朔最起碼在這一刻一點兒都不想和他分開。
周欲琅感覺到水下人的腳踩到了自己的腳背上麵。
顧以朔微微用力讓兩人之間有了點兒距離，說道：“你會後悔的。”
周欲琅死死盯著他，“絕不後悔！”
兩人之間最後一點兒距離還是被抹去了。
顧以朔不再去思考未來而是沉溺在當下的這一個吻裏麵。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去渴求什麼，就隻是黃粱一夢那樣先做了再說。
兩人在碧藍的海水裏忘情，直到周欲琅找回一點點理智。喵喵尒説
“海水太涼。”
顧以朔把兩隻手交疊在一起，勾住了周欲琅的脖子，貼在他頸側說道：“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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