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越走越近幾乎已經到了兩人相接的時刻越來越近了。
李爾都已經快要放手了，就聽到一聲巨響，山洞的側麵被刀刃劈開，一道黑色旋風直接把平芸裹在懷裏。
另一掌將挾持她的人摔下了懸崖，李爾沒有看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轉身去看郡主。
無人看到在落在地上的陸豺狼仍不甘心，握緊了掩埋在深處的一根引線。
顧以朔斬破石縫卻依然還是晚了一步，李爾帶著郡主被黑衣人一把扔了出去。
那人還喊了一聲：“去陸府地牢！”
接下來的石洞轟然倒塌，一時間了無聲響。
顧以朔倒在廢石堆裏麵，剛才那人的身形和聲音他好像都識得。
一片寂靜中忽然有聲輕咳，顧以朔踉蹌著找過去。
果然有一人被砸在石縫之下，他看著那人露出來的衣衫便知道是誰了。
“督主大人可還好啊？”顧以朔試探著問道。
底下人似乎也沒想到顧以朔會出現在這裏，如今更是如此狼狽，半晌底下才幽幽傳來一句：“活著。”
重九被砸得恰到好處，再多走一步他現在都不一定還能說話。
“督主等著些，我慢慢給你清理石塊省得再塌一次。”顧以朔得佩劍也不知到哪去了。
現在隻剩下一雙手，再狼狽也不過如此了。
底下人似乎等的有些急了，“將軍體力如此差嗎？”
顧以朔幾乎沒怎麼停歇，這山間的石
塊實在不是人力能撼動的。
“我一身的力氣都用在殺敵上麵了，實在沒人雇我做苦力。”
重九似也無聊，“等卑職出去，定給將軍謀份好差事。”
顧以朔清完周圍的一點兒石塊說道：“我可等著。”
顧以朔看著最上麵那個石塊的位置，問道:“督主雙臂可還能動？”
下麵人傳來悶悶的聲音，“尚可。”
“那你可扶住了。”顧以朔用力搬開了上麵一塊石頭，下麵自然就落了下去，被重九死死頂著。
直到顧以朔騰出手來替他搬開。
兩人都從廢墟堆裏麵刨出來，平時看上去還人模人樣的貴人，如今渾身上下是都不能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咱倆命大，陸豺狼死前還想拉兩個墊背的，結果隻有自己魂歸西天。”顧以朔靠在身後殘留的石壁上休息。
重九撣著衣袖裏麵的土，糾正道：“他可不配上西天，還是下地獄更合適一點兒。”
顧以朔努力笑著，“你說得有禮。”
方才的夜色太暗了，不知那一聲驚響是不是把烏雲都嚇跑了，月光竟然露出來幾分。
重九的麵具已然不知道掉落到哪裏了，露出了下麵的皮膚。
顧以朔先注意到的是他那一雙眼睛，此刻看上去裏麵都是亮的，而深處藏著無盡的秘密。
而後才是他臉上如同火蓮一樣的灼痕，竟然真的是這樣嗎？
顧以朔有種說不上來的難過，好似本不該是這樣的，他本該是另一番模樣的。
重九看著顧以朔，似乎也是沒了力氣，隻是說了句：“看夠了嗎？”
顧以朔伸出手去，描摹著他的輪廓，輕聲問：“還疼嗎？”
重九鬼使神差地竟然沒有躲開隻是淡淡道：“早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