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一下子恢複了，校園裏麵熟悉的喧囂聲。
顧以朔半蹲在教學樓下喘著氣，他自己都已經想不起來這是怎麼跑出來的了。
顧以朔悄悄看了一眼身後的教學樓，從外麵看黑色的玻璃上麵什麼都沒有。
顧以朔根本不願意去回想剛才經曆的一切。
他靠在身後的花壇上麵看著身前騎著單車慢悠悠的小情侶，才確定自己已經安全了。
前麵的地上忽然多了些五顏六色的光。顧以朔抬頭一看果然前麵就是舞蹈學院。
他伸手摸了摸已經發皺的邀請券，都已經這樣了，這個夜晚應該也不會更糟糕了。
顧以朔帶著些自暴自棄的想法，走進前麵的舞蹈學院的大門。
前麵還用燈珠和鐵絲臨時搭了一個拱門，看上去有幾分樣子。
不是社團活動嗎？
什麼活動都這麼花哨了？
顧以朔有些太高了，需要彎腰才能過去。
顧以朔剛剛彎下腰就一怔，他聽到一道機械的聲音：“歡迎光臨。”
顧以朔鑽過去，冷冷回頭看著那個被掛在柱子上麵的醜娃娃。
“連你也嚇我？”
顧以朔終於舒了一口氣，放下了草木皆兵的心情，往裏麵走去。
可是他沒有看到自己轉過身去之後，那個醜娃娃的眼珠幽幽轉了一圈。
機械音也變成了“滋滋滋”的電流聲，化作了詭異的笑聲……
學妹站在外麵巴巴等了好久，一看到顧以朔立馬招手，“顧學長，這邊啊……”
顧以朔正不知道去哪個門就被學妹帶了過去。
他看著學妹手裏麵的東西問道：“這不是一個社團活動嗎？戴麵具幹嘛？”
學妹大眼睛眨著，領著顧以朔就往裏麵走，“……就是一個環節啦，你喜歡藍色還是紫色的啊？”
顧以朔被一路拉著根本沒有更多選擇的餘地了，他隨手選了一個麵具戴了上去。
無奈地看著學妹，“沒有下次嘍。”
他這樣說著語氣裏麵依舊沒有責怪的意思。
學妹雙手合十放在嘴巴上，悄聲道：“謝謝啦。”
這個聯誼會上麵的人顧以朔多半都不認識，而且舉辦地在舞蹈學院這裏的女孩子，可以說是有大把。
顧以朔有些後悔，真應該把趙烽叫過來。
他這樣想著眼前又浮現出了那個帶著“趙”字的籃球。
算了，還是不想了。
他隨手端了杯飲料，加了太多糖精的飲料一下子衝的喉嚨發痛。
“咳咳咳……”
顧以朔剛剛抬起頭，眼前就有一張紙巾遞了過來。
“來，擦擦吧。”
這是一個很遠的聲音，好像不是從自己麵前發出來的一樣。
顧以朔很確定一點，他在校園裏麵也待了這麼長時間，從來沒聽過哪個女孩子這樣說話的。
這是一個女人，很有閱曆，飽經風霜的女人。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一瞬間想明白這麼多的東西，但人已經警惕起來。
顧以朔麵前的人，和他剛才的判斷完全不一樣。
這個女孩子身上穿著紅色的裙子，臉上也戴了一個紅色的麵具，手裏拿著包紙巾好心地遞了過來。
“給你。”
那種聲音遙遠感，在顧以朔抬起頭看到她的一瞬間就消失了。喵喵尒説
顧以朔保持著正常的姿態，小心地接了過來，“謝謝。”
女孩笑了一下，露出兩顆虎牙，“不用客氣，我叫笑笑，一會兒有跳舞的環節，可以邀請你做我的舞伴嗎？”
笑笑頓了一下，手指戳著臉上的酒窩，微微偏頭鮮紅的唇彎了起來，“……我不想一個人。”
顧以朔被她眼睛盯得有些不自在，但是直覺在告訴他一定要答應。
於是他很痛快地點了下頭，“當然可以。”
笑笑聽完很自然地挽上了顧以朔的胳膊，唇角彎上去的弧度更大了幾分。
可是她臉上其他地方的肌肉都沒有動作，那個笑容就好像是畫上去的一樣。
不知道哪裏的鍾響了兩下，會場裏麵毫無預警地暗了下來。
笑笑的手一緊，緊緊攥著顧以朔的胳膊。
顧以朔感覺如果自己胳膊上沒有衣料，她的手指甲一定已經嵌到自己的肉裏麵去了。
他聽著身邊女孩的聲音：“不好意思啊，我怕黑。”
顧以朔：“沒……沒關係。”
您要是真怕黑，能不能不要笑的這麼詭異啊！
不知道為什麼穿進了這個世界，顧以朔夜視的能力大大增強了。
他努力讓自己不去看。
不知道煎熬到了什麼時候，中央舞池裏麵忽然投下來點點燈光。
“現在舞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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