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沂烈看著顧以朔胯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有些出神，他隻敢悄悄看兩眼什麼都不說。
好像生怕提醒了之後，現在的一切都會變成一場他臆想出來的夢。
兩人就走在學校小路上，現在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晚風也涼了些，顧以朔的外套隻是淺淺地掛在身上，前麵的衣擺被風往後吹。
剛才打球出了一身的汗，現在冷風吹在身上多少也是有些打顫。
一直看著他的陳沂烈立刻停下了腳步，走到顧以朔的身前先替他擋下了一陣冷風。
兩人的位置一下子就變成了麵對麵的樣子，顧以朔不用動就可以很清晰看到他的眉眼。
是一副沒有任何變化的樣子。
人的每一天都是不一樣，哪怕都是自己也會有很多細微的不同。
但是陳沂烈沒有。
顧以朔想去摸一下他的臉，純粹出於好奇，想看看有沒有溫度。
他就這樣嘴角帶著微笑湊了上去，手剛剛伸到半路就被人截了下來。
陳沂烈發白的手攥著顧以朔的手，他用了些力道讓抽出不來，也沒辦法再進一步。
他手上使著力氣，嘴上說出來的話確實溫柔地很，“冷了，我替你把拉鏈拉上。”
陳沂烈這才放開了他，同樣冰涼的拉索落在他的手心裏麵，不知道為什麼，拉鏈的聲音落在顧以朔的耳朵格外響。
陳沂烈一直拉到很上麵的地方，鬆開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顧以朔的喉結。
很輕的一下，是涼的。
顧以朔微仰起頭，喉結滾動了一下，突起的那一塊在泛紅。
陳沂烈盯著他沒有動，兩人身邊的樹杈的影子有些落在彼此的身上。喵喵尒説
兩人身邊好像一下子陷入了非現實的時空裏麵。
陳沂烈還是開口問他：“朋友之間是這樣的嗎？”
他看著陳沂烈有些疑惑的臉，攥了攥手心，笑著說：“怎麼？當朋友不好嗎？”
陳沂烈搖搖頭，很快回複道：“好……可是……”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顧以朔往身後的樹上逼，後麵已經退無可退了，顧以朔手心向後按上了粗糲的樹皮。
“別人也可以這樣對你嗎？”
“像我這樣……靠的這麼近也可以嗎？”
顧以朔和他差不多高，但整個人就是被他圈在了胸膛和大樹之間。
兩人在的位置比較隱秘，沒有人看到。
但是顧以朔依舊在控製不住自己心跳的同時無法去回答他的問題。
“朋友也都是不一樣的……”
陳沂烈靠得更近了一些，就在他的耳邊，顧以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紅了下半張臉。
這時候他連聲音是從哪發出來的，隻是聽著。
“那在這個距離的朋友，可以隻有我一個嗎？”
明明這是一個請求的問句。
顧以朔卻感覺自己真的別無選擇。
“……好。”
他低著頭應了下來，後知後覺問道：“那你呢？”
顧以朔抬起頭迎上了他的目光，以前又不是沒有看過。
昏暗的燈光下，陳沂烈臉上被打出一小片陰影，他說著：“我隻有你。”
顧以朔直到回到宿舍，坐下來整個人還是有些發紅的。
怎麼這麼久了還是會被撩到呢？
顧以朔從自己的臂彎裏麵露出點兒頭，好像最近陳沂烈一直都隻把他送到離宿舍樓還有一段久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