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朔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在意識昏沉的中被反複折騰。
如今醒過來天依舊是暗的，他不知道是因為崖底不來就不見天日還是又過了一輪這樣的情況他都不是很想明白。
身邊暖烘烘的皮毛依舊不見了，他身上鬆鬆地搭著一張獸皮。
顧以朔的手指頭真的連一點力氣都沒有，粘膩膩的，身上也很不舒服。
他用力撐著手邊的石枕，不知道從哪裏滴了些水，手剛剛碰上去就滑了下去。
整個人並沒有落在冰冷堅硬的石床上，而是一個光潔的人類手臂之上。
顧以朔無力地靠在上麵，他順著身後的視線看過去，正好對上滄月玄那一張沉冷的麵孔。
這人模獸樣的東西竟然還給自己找了一身端正的衣服。
“你……”顧以朔剛剛開口就已經後悔了，他如今的嗓子和壞掉的破鑼幾乎沒有區別。
而一旁的罪魁禍首似乎也沒有一點兒錯誤的自覺。
滄月玄把自己手裏麵的水壺遞了過去，顧以朔飲盡了才感覺好了些。
他眉頭微皺，有些不悅看著滄月玄想把一身的怨氣都撒到他的身上。
可是還沒有等顧以朔說話，他反倒是先將了一軍，念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洞裏麵？你是誰？”
顧以朔狠狠瞪了他一眼，“滄月玄，你最好是瘋了。”
“……滄月玄，是誰啊？”
顧以朔：……m.X520xs.Com
完了，是個傻的。
“那你是誰？”
滄月玄認真道：“我當然是這裏的主人了。”
“這裏？”
滄月玄指了指周圍還帶著點兒炫耀地意味，“整個洞都是我的。”
顧以朔腦海裏麵一片淩亂，有種說不上來的錯覺。
他指了指自己問道：“那我是誰？”
滄月玄猶豫了一會兒，慢吞吞道：“你是客人。”
顧以朔頭更疼了，他現在非常累動都不想動一下。
他伸出兩隻胳膊，搭到滄月玄的肩膀上，“現在客人累了，你要抱客人去洗澡。”
滄月玄愣頭愣腦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會付給你野果作為報酬。”
滄月玄仔細想了想，眼神殷切打著轉，“隻給我嗎？”
顧以朔無奈道：“對啊，隻給你。”
他這才伸出手來，抱住顧以朔的上半身，輕輕托住，“好吧，答應你了。”
一朝退化，洗澡的地點也自然變成了外麵的隨便哪一條小河。
顧以朔發現這裏還有很多藍色漂浮在空中的小小光點。
像是帶著光的蒲公英，它們在黑夜裏零星出現一些就已經足夠照亮前麵的路了。
滄月玄對待“客人”的態度還算不錯，很多下意識的動作都是刻在他身體裏麵的。
顧以朔的腿依舊站不穩，滄月玄隨著他下去，站在他身後撐著。
經過昏迷前的事情，顧以朔的羞恥心已經被洗刷過再上了一個優美的台階。
如今的他可以麵不改色地看著滄月玄的手在自己的身上遊走。
顧以朔合著眼，甚至不願意搭理他一下，“被狗撲倒了。”
滄月玄動作一頓接道：“我沒見過狗。”
顧以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