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然的手搭在桌麵上,指尖輕輕敲擊著,發出嘟嘟的聲音,“但願如此,陳將軍。”塵然側過臉,口吻玩味。
而陳將軍仿佛沒察覺到塵然語氣中的古怪,眼神依舊誠懇又堅定。
……
一陣沉悶的腳步聲自走廊外響起,雖然沉悶,但速度很快,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夾雜在一起,給人一股莫名的不安。
“砰!”
木質大門被人用力推開,一個身上罩著灰色鬥篷的人衝進房間,“你要清理執行部我可以理解,可為什麼要毀掉奚家!”秉燭人怒氣衝衝質問。
被秉燭人死死盯著的男人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房間內很暗,隻能看清一道模糊的身影,讓人有種不很真實的錯覺。
“奚家與洛雲山那個老家夥暗中勾結,準備作為軍方在我們中的內應,我清理掉他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男人抬起頭,與氣質不同,是一個很年輕的聲音。
“奚家再怎麼說也是13家族之一,你對奚家動手就是壞了規矩,會遭大禍的!”秉燭人雙手攥拳,如果對麵換個人,他就要直接出手了。
可這個人不行,畢竟他的身份是……
“嘻嘻嘻……”一陣刺耳的嬉笑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秉燭人猛地轉過身,喝道:“什麼人?!”
一盞老式台燈幽幽亮起,暴露出了沙發上的幾道身影,一位容貌姣好的女人掩口輕笑,“嘻嘻嘻,這位就是秉燭人吧,奴家這裏有禮了。”
盯著女人好一會,秉燭人才試探性問:“你是舞姬?”
“難得您這樣的大人物還記得奴家。”舞姬輕輕拍著胸脯,故作驚恐道,“您剛才進來時的模樣可真是嚇壞了奴家。”
認出舞姬後,秉燭人的視線在沙發幾人的臉上掃過,很快,從他的眼神來看,這些人的身份他都大概清楚了。
舞姬,傀儡師,魔術家……最靠近邊緣,桌上丟著一把鬼頭大刀,正對他嘿嘿冷笑的黑臉大漢他也知道,綽號刀魔。
是一群很多年前就凶名赫赫的家夥,但已經銷聲匿跡許久了。
不過與這些相比,更吸引他視線的,是刀魔腰間插著的那柄銀色手槍。
“是你們做的?!”秉燭人瞪大眼睛。
“怎麼的,你也要感謝我們?”刀魔毫無顧忌的放肆大笑,手指在銀槍槍柄上摩挲,“狗屁執行部,在老子麵前不堪一擊!”
“雖然老子幫了你們的忙,可不白幫,秉燭人你名氣那麼大,想必手裏也有不少好東西吧,快快拿出來,孝敬你刀爺。”
秉燭人在守夜人中的地位尊崇,何曾被人如此嗬斥,當下大怒,袖袍一揮,一具燭台瞬間出現在手中,上麵一根白燭幽幽燃著,發出慘綠色的光。
“你找死!”
以燭台為圓心,周圍5米左右的範圍瞬間被黑暗所籠罩,空間變得扭曲,黑暗朝著沙發上刀魔的位置侵襲而來。
“秉燭人大人也想試試我們的實力嗎?”魔術家眼中散發著狂熱的光芒,他的眼睛變得血紅,得到了約定的好處後,他的實力比之前更進一步。
幾張撲克牌如同離弦之箭,朝著秉燭人射來,速度之快甚至有破空聲。
可古怪的一幕出現了,撲克牌在接觸到黑暗後,居然不聲不響的消失了。
彌漫過來的黑暗似乎帶有一種詭異的粘稠感,更可怕的是,不時有瘮人的嘶吼聲從黑暗中傳出,仿佛裏麵藏著異世界的凶獸。
正當秉燭人打算教訓這些不開眼的東西後,下一秒,腳步一頓,無數隻蒼白的手從地上湧出,抓住了他的腿,舞姬似笑非笑的望著他,眼中紫光流轉。.伍2⓪.С○м҈
他的手臂也被一股古怪的力量禁錮住,是一根根看不見的細絲,還有幾根已經纏住了他的脖子,似乎隻要那麼輕輕一拉,就能把他的頭絞斷。
“秉燭人,你敢這麼和我們說話,這就是代價!”僅剩一根左臂的傀儡師此刻雙目赤紅,像是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更詭異的是,他的斷臂處已經長出了骨茬,骨茬上麵包裹著扭曲醜陋的肉芽,似乎用不了多久,他的斷臂就會重新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