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照常安排人守夜,並且由於接連出了這麼多事,大家決定兩人一班。
男女搭配。
這樣就能保證每間屋子裏都至少有兩個人。
噩夢中,尤其是夜裏,落單的人極易成為鬼的獵物,這點已經成為所有噩夢親曆者的共識。
江城有幸和陳曉萌分在一組,兩人圍坐在火爐邊,旺盛的爐火將江城的臉映的忽明忽暗。
他舒適的眯起眼,接著情不自禁抖了抖身子,像隻慵懶的貓。
陳曉萌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著他,隱藏在暗處的鋒利眼神如同一把手術刀,已經把江城拆解成無數塊,五髒六腑都要翻出來晾晾。
她有好幾次都覺得自己看透了這個男人,但事實證明她還沒有。
噩夢中已經鮮有讓她都覺得棘手的人,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各個領域中的佼佼者。
要麼擁有極好的身手,要麼擁有專業的學識,要麼有極佳的分析判斷的能力,冷靜的頭腦......當然,更多的時候,他們兼具以上所有。
但麵前的男人不同,他沒有那麼完美,他隻是匪夷所思的......無恥,卑鄙,毫無底線。
公德心缺失,九年教育漏網之魚這樣的話用在他身上都遠不足以形容他。
正常人在任務中都希望以一種積極,陽光的正麵形象出現,即便是偽裝,也會偽裝成十分可靠的樣子。
可他不同,他居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對自己那些堪稱可恥的經曆娓娓道來,什麼夜場頭牌,高端組扛把子......與此同時還露出一種類似會被大家崇拜一般的迷之微笑。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更沒有人能預料他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這才是最可怕的。
因為噩夢的關係,陳曉萌自學了一部分心理學,她嚴重懷疑江城的怪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與生俱來的。
他似乎是反社會型人格障礙症患者。
這種人格障礙又被稱之為無情型人格障礙,表現為情緒異常,性格極端冷漠,善於撒謊以及操縱他人情緒。
無視他人的痛苦與訴求,不受社會普遍道德準則的束縛,我行我素,容易做出大多數人都難以接受的事情。
而最可怕的是,是其極強的攻擊性,以及冷血。
雖然江城目前還未展現出這一麵,但陳曉萌篤定,她不會看錯。
這樣的人很危險,無論是作為隊友還是敵人,因為你完全無法用自己的思維模式預判他的所作所為。
而對於無法看透與掌控的人,讓他永遠消失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是曾經的那個人對陳曉萌說的。
而他......從未說錯。
就在陳曉萌盯著江城愣神的工夫,江城抬頭對上了她的視線,兩股視線剛一接觸,陳曉萌的視線就潰散了。
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江城朝她拋了個你懂我也懂的眼神。
“他們應該都睡著了,”江城嘟著嘴,害羞一般看著陳曉萌,像是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滿懷期待:“我也累得反抗不了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陳曉萌從衣服裏掏出了一根繩子,然後在繩子一頭係了圈,大小和江城頭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