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8號俏眉豎起。

就在8號薅住錢莫問的脖子,想要問清是誰造的謠後,冷不丁瞥見林婉兒那張發寒的臉,突然,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場麵很快得到了控製。

“別殺我,我也是奉命行事,而且…而且我和你們深紅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當這個執行部部長,也是家族裏麵老家夥們的意思,我其實不想的!”錢莫問是個拎得清輕重的人,生死麵前麵子頂個屁用,他現在隻想活命。

林婉兒聲音又平又冷,“想活命,可以,我問,你答,我有辦法判斷你所說的真假,要是被我發現有一句假話……”

“你們就超度了我。”錢莫問哭喪著臉。

林婉兒點頭,站在她身側的莞鳶寧十分輕車熟路的取出筆記本,準備記錄。

“你和誰一同來的榕城,時間,出發地,還有目的?”林婉兒言簡意賅,一雙狹長的眸子盯在錢莫問的臉上,給他極大的壓力。

“我是和會長大人…不不,不是大人,就是會長,還有秉燭人,我們三個一同來的,時間…時間就是今天。”

“是他們來找我的,就在我們錢家位於附近的一處據點,挺突然的,我也是知道消息後才趕回來的,之前沒有接到通知。”

“他們先是告訴我,準備讓我擔任執行部的代理部長,然後又說要借助我錢家在這一片區域的影響力,讓莪先隨他們去一處地方。”

“我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做什麼,我也不敢問,最後,就來到榕城的一座廢棄大樓,接著會長和一個家夥交手……”

……

錢莫問表現的很老實,一副垂頭喪氣認命的樣子。

林婉兒一連問了很多個問題,對方都有問必答。

看得出來,林婉兒對於錢莫問的態度很滿意,姿勢也從一開始的緊繃到如今的放鬆,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像是一條慵懶的蛇。

“算你小子識相!”8號呲著牙,瞪著錢莫問,原本她還期待著,這人是塊硬骨頭,然後自己好好收拾他一頓。

可現在,對方的態度不要太配合。

這讓她十分憋屈。

林婉兒接過莞鳶寧遞來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眸子低垂,十分隨意問:“你們錢家執法堂的宋長老與守夜人聯係密切,曾經不止一次向守夜人輸送即將被徹底侵蝕的門徒,參與製定各地靈異事件爆發的計劃,這件事,是你默許的?”

“宋長老……”錢莫問露出狐疑的神色,支支吾吾道:“這位…這位深紅大人,您是不是記錯了,我錢家執法堂根本沒有姓宋的長老。”

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這其中有詐,林婉兒在詐錢莫問。

沒錯,自始至終,林婉兒都在懷疑錢莫問的真實身份,以及猜測他這個時間節點,出現在這裏的目的。

現在,大家終於放心了。

林婉兒點了點頭,輕輕放下咖啡杯,接著迅速抽出手槍,對準錢莫問的額頭,這是一把綁在腿上,十分精致的手槍,但從口徑來看,威力足以轟開錢莫問的天靈蓋。

錢莫問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傻了,反應過來後,立刻大聲嚷嚷,身體也跟著劇烈掙紮,“你這是做什麼,你剛說過的,隻要我老實交代,你們就不會殺我!”

林婉兒麵色冷峻,一字一頓道:“錢家根本就沒有執法堂。”

話音剛落,不等錢莫問辯解,槍聲就響了,沒有直接打爆錢莫問的頭,但不可避免的,錢莫問的胸口綻開了幾大朵血花。

巨大的慣性直接將被反綁在椅子上的錢莫問擊倒,橫著躺在血泊中,兩隻眼睛大睜著,死不瞑目的瞧向天花板,嘴角流出血沫。

8號眨眨眼,眼前的一幕過於突然,她完全沒反應過來。

莞鳶寧呼吸急促,盯著屍體幾秒,隨後才看向林婉兒,胸膛劇烈起伏著,“這是…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錢莫問?”

“不會啊,我們已經檢查過,他沒有偽裝,他就是錢莫問沒錯,我的數據庫裏麵有他的照片,還有,他身上的胎記,三處傷疤位置,都能對上。”8號氣喘籲籲說,這些他們全都檢查過,沒有問題,否則根本不會將他帶回這裏。

林婉兒收起手槍,淡淡撇了屍體一眼,開口說:“他是錢莫問沒錯,但隻有身體是,他的精神已經被入侵了,現在,他就是一具聽命於人的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