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的電話線外膠皮扭曲著翻起,裏麵的金屬絲暴露在空氣中,在昏暗的環境下閃爍著幽光,有那麼一瞬間祝捷的血都涼了下來,血管裏仿佛結滿了冰碴兒。鸕
斷掉的電話線是絕無可能打出電話的,所以很顯然對方是鬼,接電話的那個男人是鬼!
而此刻那隻鬼就站在他們門外!
祝捷的思路從未如此清晰過,她甚至懷疑這一刻的時間就是淩晨2點整,外麵的那個家夥就是廣播中的精神病人。
留意到祝捷的反應,最重要的是看清了祝捷提起來的那根斷掉的電話線,唐啟生額頭滲出冷汗,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們又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
或許是知道身份被識破了,外麵男人發出哧哧的笑聲,動作更是變得愈發的肆無忌憚,大力的用手拍門,“開門啊,是我,我是來幫助你們修掛鍾的維修工,嘻嘻嘻,我不止會修掛鍾,我還會修理病人,我是醫生。”
“快開門,我要檢查你們的身體!你們病了,都病了,我會幫你們剪下多餘的手腳!”
一扇不甚結實的木門被拍的“砰砰”作響,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唐啟生祝捷用身體死死的頂住門。鸕
雖然知道男人無法破門而入,但這樣的壓迫感下讓他們什麼都不做根本做不到,盡管隻是心理作用也好。
片刻後,男人停止了拍門,還不等唐啟生祝捷鬆口氣,一陣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祝捷瞬間捂緊了耳朵,那聲音就像是刀尖劃過餐盤所發出的尖銳摩擦聲。
外麵的家夥正在用一把刀刮蹭牆麵,而且還是一把很鋒利的刀。
不,不對,是一把剪刀才對!
根據江城他們提供的情報,此刻外麵站著的應該是一位駝背的“醫生”,他還有一把巨大的剪刀。
聯想到這個畫麵,唐啟生忍不住喉嚨上下滾動,外麵的男人剛才也在叫囂,要為他們這些病人治病,方式就是剪掉他們多餘的手腳。
突然,尖銳的摩擦聲停止了,走廊內重新變得安靜下來,唐啟生慢慢睜大了眼睛,他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鸕
“誰?是誰在外麵?”聲音從走廊對麵的房間傳出,是個很年輕的女人,語氣中充滿惶恐。
“我是這裏的維修工,是你們打電話叫維修吧,你們牆上的掛鍾壞掉了。”門外的男人瞬間又恢複了之前那副漫不經心的語氣,還帶著一絲不耐煩,但唯獨在掛鍾兩個字上咬字很深。
“是…是我打的電話,你是維修部派來的人對不對?”女人聲音中帶著一絲狐疑,“可你怎麼現在才來?”
男人口吻愈發的不耐煩,“我早就到了,可凡事要講個先來後到對不對,又不止你們一個病房打電話叫維修,我又不是神仙,有三頭六臂。”
女人聞言瞬間激動起來,“還有…還有其它病房叫了維修服務嗎?你剛從他們房間出來?”
“是啊,3017病房也打了電話過來,我把話先說明白啊,是人家先打來的電話,所以我才第一個給他們維修。”男人擺出一副要走的架勢,“我說你到底修不修了,不修的話我可走了,其實掛鍾壞了也沒什麼大事,無非就是看不到時間了,大不了等天亮了你再找我。”男人話說的很自然,完全不像是在演,可唐啟生祝捷卻聽得很清楚,想來女人也發現了牆上的掛鍾有問題,於是撥打了維修電話,但他們想不通的是,剛才走廊內男人又是拍門,又是用剪刀刮牆,這麼多奇怪的聲音難道還不夠引起女人的警覺嗎?怎麼…怎麼感覺她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