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張郝韻醒了過來。
她不久前做了一個夢,一個血腥,禁忌,卻又快樂的夢。
在夢裏,她變成了人人都恐懼的樣子,曾經欺負過自己的人,父親,母親,弟弟,還有那些奪走了自己朋友的男人們……
都被她一一殺死。
這個夢似乎不會結束,清醒過來後,張郝韻照鏡子洗漱的時候……
終於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異常,藏在肩膀紋身圖案裏的那隻眼睛……睜開了。
她起先有些驚訝,卻不會害怕。仿佛隻是看到了一場花開。
事實上,昨天晚上,她就在好奇,為什麼自己可以輕易撕碎那些等著自己走近陋巷後,圖謀不軌的男人。
甚至殺死那些人後,居然沒有一點恐懼,感覺到的隻是發泄後的快感。
她能明顯感覺,自己經曆了某種變化。腦海裏的聲音在殺人之後,雖然消退了很多,可似乎隨時都可能再度喧囂起來。
張郝韻嚐試了一下,發現可以很自然的控製那些眼睛,一個念頭,它們就閉上了。
新的一天開始。不過這一天,對於張郝韻來說,極為特殊。
她走出自己的出租屋,準備去買些東西吃,竟然遇到了昨天的那個年輕男人。
在來來往往的小區人群裏,她隻一眼就看到了周白榆。
周白榆對於張郝韻來說,似乎天然就帶著一股吸引力。
如同其他所有人是原相機拍出來的,唯獨他周白榆,是美顏相機拍出來的。
周白榆現在很緊張,心怦怦跳。
這個小區算是臨襄市的“貧民窟”,這裏人口密度很大,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換而言之,這裏如果起了衝突,一定會有很多無辜之人被牽連。
同時……他也在思考一件事,自己如果要解決掉張郝韻,要怎麼做才能讓現實身份不被牽連?
這的確是很麻煩的一件事,甚至是很狂妄的一件事,好比一個普通人要去解決一個超能力者。
不過事情接下來的展開,和周白榆預想的完全不同。
“你……不是住在這裏的吧?你還記得我嗎?你怎麼會來這裏?”.伍2⓪.С○м҈
見到周白榆後,張郝韻居然一路小跑過來,就穿著昨晚的衣服,身上還帶著酒氣。
她大眼睛看著周白榆,藏不住的開心。
周白榆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有點慌:
“嗯,不是記得,而是印象深刻。我其實托人打聽了一下,然後來專門找你的,其實昨天我心情很煩躁,被家裏人安排相親,安排得心裏鬱悶,但回到家裏後,就……一直在想著你。
我很抱歉,昨天顯得很沒禮貌。但其實我一見到你,就覺得很親切,和周圍人完全不同。”
他其實這會兒腦子很亂,但他哪怕是靠著本能,也能非常流暢的說出這番話。
一說完,周白榆自己都有些害怕。
媽的,自己這是怎麼了,純純的渣男反應啊,不自覺就說出了這段話。
他已然在第一時間,將自己又一次放在了麵對彌黛爾時那種需要演戲的狀態了。
可張郝韻眉開眼笑,像是得到了老師表揚的小朋友一樣開心。
換任何其他人說這句話,她都會覺得油膩。但周白榆說出來,效果就明顯不一樣。
因為她對周白榆,也是這種感受。
忽然獲得了強大的能力,忽然見到了能讓自己開心的人……
張郝韻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有了意義,能夠為自己帶來好運氣。
“我叫張郝韻,你呢?”
“周白榆。其實我打聽過你,所以才能找到這裏。”周白榆在短暫的一秒鍾裏,思考了要不要用真名字。
最終還是決定使用真實的姓名。
張郝韻完全不介意,說道:
“那……我們要不要把昨天本該做的事情,做一遍?”
“你是指?”
在夜店混的女孩,非常主動,張郝韻一點也不扭捏:
“我們先吃吃飯,約個會,聊聊彼此情況,你昨天是在相親吧?那我也算你一個相親對象了,你忽然跑了,不得把流程補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