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六年了吧。”
浮胭垂了垂眸：“那還真是有些日子了。”
她的語調與剛剛不同，一下子便變得很輕鬆。
祁雲肆了然地勾了勾嘴角。
果然。
剛剛嬌嬌隻是因為觸景生情，想起了這間教室裏發生過的那些回憶，所以一時恍惚問了這麼一句。
現在反應過來了，便又打算將自己與蘇棠分割開了。
“祁老師畢業這麼多年了，還記得自己當年的位置在哪嗎？”
伴隨著浮胭這明顯在玩笑的話語聲落下，剛剛沉寂了的彈幕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
林晝手底下隻有祁雲肆這麼一個藝人。
而祁雲肆又是相當的會自己拿資源，所以導致他特別的清閑。
最近沒事，就整日裏窩在辦公室，帶薪摸魚看《天生一對》。
看到這條彈幕時，他皺了一下眉。
其實不會。
不會有人跳出來。
自從見過祁雲肆對浮胭的特殊以後，林晝的心裏就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自己一手帶了六年的藝人他自己心裏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祁雲肆如果是那種會去找替身的人，那他早就已經緋聞漫天了。
但是他想不起蘇棠的模樣，哪怕他明明見過這個人，哪怕他潛意識裏一直覺得這個人很驚豔，但就是想不起來她的模樣。
便是連想起這個人的存在，都還是因為在第一期裏看到了祁雲肆故意落在地上被浮胭撿起來的那張畫像上，蘇棠的署名。
林晝帶著自己的懷疑，去見過幾個六年前都曾見過蘇棠和祁雲肆在一起的人，包括祁雲肆的高中老師。
但無一例外，他們都不記得蘇棠長什麼樣子。
就連蘇棠這個名字，都還是他拿出了他特地截取下來的那張畫像的截圖給他們看以後，他們才想起來的。
林晝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是一個唯物主義者。
但是這一連串的事情，讓他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來——
這就好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強行地將他們對蘇棠的記憶抹去了。
隻有祁雲肆一個人記得。
並且是刻骨銘心地記得。
直播間裏，祁雲肆已經順著浮胭的話走到了自己當年的位置上——
從窗邊數第二列的最後一個位置。
這倒是剛好能被枸杞樹的枝葉擋住光線的位置。
“這兒。”
他的食指點了點桌麵，眉宇間流露出幾分嫌棄：“隻可惜課桌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套了。”
浮胭緩步走過去。
一邊走，一邊笑他的幼稚：“六年過去了，課桌椅當然要更新換代啦，不然……”
祁雲肆抬眼看她：“不然什麼？”
“不然要是讓後來的學生們知道，這是堂堂大滿貫影帝，國內頂流祁雲肆祁老師曾經用過的課桌椅，那還不得被圍觀到爛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