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把解情蠱和一杯溫水,送到顧子然麵前。
顧子然一直昏昏沉沉,頭也疼得厲害,下意識地推開了他。
花嬌嬌接過解情蠱,那是一粒黑色的小藥丸。她將藥丸塞進顧子然嘴裏,又給他喂了半杯清水。
片刻過後,顧子然覺得神清氣爽,困擾了他兩天的頭疼和頭暈,竟奇跡般地消失不見,就好像這些病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難道他真是中了所謂的情蠱?他正納悶,就聽見四周一片驚呼,抬頭一看,令狐月竟仰麵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不已。
“是情蠱反噬了!”
“真是雲國三公主下的蠱!”
眾人紛紛叫道。
原來是令狐月給顧子然下的蠱,她還真沒猜錯。花嬌嬌冷冷地看了令狐月一眼,一點兒也不同情她。
皇上大怒:“令狐月,這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令狐月此時意識不清,根本無法回應他的話。
令狐年快步走過去扶她,趁機將一隻蠱蟲,放進了她的袖子。
這蠱蟲,能保住她的性命,但也僅此而已,她這輩子,都要遭到情蠱反噬,過上生不如死的生活了。
令狐月靠在令狐年的肩膀上,漸漸清醒了過來,但臉色白得嚇人,哆嗦著嘴唇,半句話也說不出。
事實擺在眼前,即便她沒有親口認罪,皇上也不打算放過她了,當即下令:“即刻將令狐月投入天牢,再以朕的名義,給雲國國君去信,把令狐月在大康犯下的罪行告訴他!”
“父皇且慢!”楚王忽然上前幾步,“父皇,令狐月在大康擅自用蠱,固然可惡,但兒臣認為,她罪不至死。”
“情蠱對人並無危害,隻是會讓三哥鍾情於她而已。說到底,她隻是個癡心的女子,不過用錯了方法。”
“還請父皇念在她是為情所困的份上,從輕處罰。”
楚王竟替令狐月求情?花嬌嬌驚訝極了。剛才揭發令狐月的人,不就是他嗎?
不過,皇上對蠱深惡痛絕,如果令狐月給顧子然用的是合歡散一類的藥物,皇上興許還會看在她是雲國公主的份上原諒她,再把她嫁給顧子然,一床棉被掩過。
但她用的是蠱術,皇上絕對不會饒她。
果然,皇上不僅沒有同意楚王求情,還對他大發雷霆:“你身為禁蠱司指揮使,竟替一個擅自下蠱的人求情,是要逼朕連你一起罰嗎?!”.伍2⓪.С○м҈
“兒臣不敢。”楚王嘴裏說著不敢,人卻上前兩步,與皇上說起了悄悄話,“父皇,想要禁蠱,必先懂蠱,咱們大康若是沒個行家,遇到蠱術時,就會和剛才一樣,還得請別國的王子幫忙,既掉價,又不方便。倘若以後雲國三王子回了雲國,咱們又該請誰幫忙去?所以不如趁著雲國三公主有心在大康擇偶,為她挑個夫君,把她留在大康。”
給令狐月挑個夫君?他是自己想娶令狐月吧?
可令狐月分明看中的是顧子然。
但他說的對,他們大康,的確需要一個像令狐月這樣精通蠱術的人去禁蠱。
皇上思忖一番,對令狐月道:“罷了,看在楚王的麵子上,你先回驛館,等朕與雲國國君商議過此事後,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