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事兒得從頭說起。”曹大虎回答道,“昨天夜裏,有個自稱姓張的婆子,來祥雲樓找草民,張口就要買一種既能延遲發作,又不用投放到飲食中的毒藥。草民當時以為她是江湖人士,沒有多想,就給她推薦了‘三日倒’。”
“‘三日倒’這種毒藥,第一天使用,麵部會潰爛流膿,奇癢無比,使用後的第二天,潰爛會擴散到全身,等到第三天,便就一命嗚呼了。而且這種毒藥無色無味,隻需要加到洗臉水裏,就能讓人中毒。”
“張婆子對此很滿意,當即丟下一千兩銀子,就要帶走‘三日倒’。草民連忙問她,是否江湖人士,她搖頭稱不是。既然不是江湖人士,草民自然不能把毒藥賣給她,於是要把銀票還給她,拿回‘三日倒’。誰知張婆子聲稱她的主人,乃是白貴妃的內侄女白千蝶,叫草民識相點,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草民見她抬出了白貴妃,嚇得不輕哪還敢阻攔,隻好讓她把‘三日倒’帶走了。”
白貴妃??皇上的臉色驟然一沉:“然後呢?繼續說!”
曹大虎一看皇上的臉色,就知道自己賭對了,連忙繼續道:“張婆子買‘三日倒’,肯定是要去害人,草民越想越忐忑,要是有無辜的人因為草民的毒藥而喪命,那草民怎能心安?於是草民派人去盯著齊王府,若是誰的臉開始潰爛了,肯定就是中了‘三日倒’的毒了。”
“第二天,草民的手下來向草民稟報,的確有個人的臉爛了,但卻並非齊王府的人,而是祥雲樓的王姨娘。不過這位王姨娘,是剛從齊王府出來的。草民猜想,王姨娘的臉之所以爛了,多半就是因為中了‘三日倒’的毒了。”
“為了驗證草民心中的猜想,草民特意帶上了‘三日倒’的解藥,去了祥雲樓。”
皇上聽到這裏,鬆了口氣:“你既然給王姨娘送去了‘三日倒’的解藥,想必王姨娘已經性命無虞了。”
曹大虎表情沉重,一個勁兒地搖頭:“皇上,草民也是這樣以為的,但誰知王姨娘中毒太深,解藥隻能緩解她的症狀,沒有辦法救她的性命了。”
皇上一聽,又是生氣,又是疑惑:“既然是解藥,為何解不了毒?那你這算哪門子的解藥!”
曹大虎滿臉委屈:“皇上,草民把‘三日倒’交給張婆子的時候,特意跟她講過,那一瓶藥,是兩個人的藥量,如果把一整瓶倒下去,就算有解藥也救不回來了。草民猜想,一定是張婆子把整瓶‘三日倒’都倒進了王姨娘的洗臉水裏,才導致了這種後果。”
皇上氣得額頭上青筋直冒:“傳張婆子!傳白貴妃和白千蝶!”
顧子然忙道:“父皇,白千蝶剛做完剖腹產手術,刀口未愈,而且她不聽王姨娘的醫囑,偷吃了糕點,腹痛難忍,隻怕是來不了。”
“既然她腹痛,為何不請太醫為她醫治?她做出這等事來,如果就這樣死了,也太便宜她了!”皇上忿忿地道。
顧子然苦笑:“父皇,她的腹痛,就連朱神醫都束手無策,如果有人能治,那就隻有王姨娘了。而王姨娘中了她的毒,自身難保,如何來為她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