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然見花嬌嬌不作聲,愈發覺得有貓膩,不停地追問:“王姨娘,你的師傅是誰,以及你是如何學會用這台機器的,這兩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令狐年抓起手邊的一隻玻璃藥水瓶,揚起了手:“齊王,王姨娘被你的小妾所害,自己都還沒康複,就在竭心盡力地搶救你的兒子,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質問,敢問你究竟是何意?如果你真的懷疑王姨娘,不如讓她停下來,跟著你去,讓你好好地盤問盤問?”
顧子然抓頭看令狐年,他的臉上盡是憤慨之色,仿佛下一秒就會將手中的玻璃藥瓶砸向他。
顧子然也知道自己這樣很過分,但是他心中的疑惑不得到解答,就抓心撓肺,坐立不安。
其實王羽溪如何,他根本不關心,他隻是本能地覺得,他的這些困惑,都跟花嬌嬌的詐死有關,所以他不能不弄個清楚。
不過,他抓的這個時機的確不合適,人家正搶救全兒呢,他還問東問西,起碼耽誤人家治療了。
顧子然想到這裏,連忙向令狐年和花嬌嬌道歉:“是本王莽撞了,問東問西,影響了王姨娘救治全兒。本王這就閉嘴,絕不再多話。”
令狐年見他態度誠懇,這才罷了。
花嬌嬌暗暗地鬆了口氣,繼續給全兒進行血液透析,還不忘時時監控他的生命體征。
不知過了多久,花嬌嬌終於直起腰來,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全兒挺爭氣,今天這第一次血液透析,他算是挺過來了。”
顧子然很高興:“如此說來,就靠這血液透析,就能解掉他所中的毒了?”
“那恐怕不太可能。”花嬌嬌搖了搖頭,“全兒太小了,而且早產,身體本來就不好,他承受不了多次血液透析。想要完全解毒,還是得靠解藥。血液透析,隻能減緩毒素侵入他五髒六腑的速度,別說救他的命了,就連恢複他的容貌都做不到。”
顧子然大失所望,但還是向花嬌嬌表達了感謝:“讓王姨娘費心了,本王一定想辦法找到那個遊方道士。”
這就不是她能操控的範圍了,花嬌嬌點了點頭:“全兒暫時沒事了,還是讓春分、秋露和冬至來照顧他吧,妾身會把注意事項告訴她們的。”
隻要沒有白千蝶來害全兒,春分、秋露和冬至還是最佳的照顧全兒的人選。顧子然點了點頭,道:“本王會派專人看管白千蝶,絕不會再讓她有機會來加害全兒,破壞王姨娘的治療成果了。”
“希望王爺能說到做到。”花嬌嬌正色道,“如果再有下次,妾身說什麼也不會再救治全兒了,不然妾身花費的心血,還趕不上白千蝶害他的速度,一切努力都是白費了。”
顧子然鄭重地應了一聲,道:“本王有一個不情之請。”
“王爺請講。”花嬌嬌道。
顧子然道:“本王這幾天就住在祥雲樓,等全兒康複後,再帶他一起回齊王府,不知令狐三王子和王姨娘意下如何?”
顧子然住在祥雲樓?他如此近距離地跟“王羽溪”朝夕相處,要是讓他發現“王羽溪”就是花嬌嬌,該怎麼辦?
令狐年下意識地就要拒絕,但又怕這樣會引起顧子然的懷疑,隻得道:“這事兒我聽王姨娘的,王姨娘說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