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全走後,杜婉兒就默默地在床前坐著,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月兒鋪好筆墨紙硯,走過來怯怯地說道:“小姐,你就給他寫封信吧。否則他都不知道你的一片心意。畢竟這些都是杜大人假借你的名義做的。”
杜婉兒走到桌前,拿起筆來,流著淚寫了很多字,忽然又頓住,將紙揉成一團扔到地上。
“既然他毫不憐惜我,我又何必再徒增煩惱,就當做了一場夢吧。你去找我堂哥,我也不要回家了,我要隨他一起去荊州。”
月兒還要出言相勸,但是看杜婉兒悲傷的神情,終究是歎了一口氣,悄悄的撿了紙團,收拾了一下便出去了。
……
“信中說了些什麼?我覺得咱們還是快點跟他一刀兩斷的好,免得被陛下知道了,那我們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趙忠膽戰心驚地說道。
“趙公勿憂。以後我們跟周倉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往來了,不用這麼偷偷摸摸的了。”
張讓哈哈大笑。
趙忠疑惑的接過了信,也看了起來。
“想當初,我們為了這不老仙丹,冒著生命危險與這張角勾連。原以為張角死後咱們這不老仙丹就斷了供應,卻不想這周倉也學會了煉製仙丹,這真是我們兄弟的福分啊,嘿嘿。”
張讓得意地說道。
“這區區一個郡丞,膽子倒是蠻大。這周倉立了如此大的功勞,他竟然將其打入牢中,這有點令人想不通啊。”
趙忠看完信平添很多疑惑。
“想不通就不用去想,若不是周倉有求於我們,又怎肯將仙丹乖乖奉上啊。這一次竟然一下子送了十粒,他們對這所求之事也是勢在必得吧。”張讓倒是也幹脆,“這官總比賊要好對付,這事若是成了,以後咱們跟他索要仙丹就是名正言順的了。”
“這點小事倒是難不倒我們兄弟,隻需周家先出頭,我們順水推舟就是了。隻是唯恐司徒他們作梗啊,萬一弄巧成拙,斷了仙丹來路那就不美了。”趙忠冥思苦想的說道。
張讓沉吟道:“此事確實要好好籌劃一番,總是要滿足了他的心意才行。大司農周忠若是先出頭,咱們就見機行事。若是周忠不為這周倉出頭,嗯,那恐怕天下周家都要對他們失望了。”
“對了,張公,這仙丹到底管不管用啊?雖然看著跟之前張角給我們的一樣,但是我總怕這小子作假啊。”
“哈哈,這個趙公就勿慮了,就憑著丹藥的包裝,就不是一般的能工巧匠能做出來的。再者說了,吃了這仙丹後,我們弟兄就是連感冒頭疼的病都不常有了,你說這仙丹的功效是不是還行啊?”
“有理,有理,張公見識高明吾不及也。”趙忠也嘿嘿笑道,隨即臉色又變了變說道,“這王允這老小子也是好命,我們剛想辦法將他投入到牢獄之中,結果趕上了這次大赦天下,這老小子搖身一變竟然又官複原職了,真是氣死人。”
張讓聽到此處,怎還能笑得出來,氣的將茶碗摔在地上。
“這些文官見王允又複出,無不歡欣鼓舞,最近尾巴都翹上天了。必須想辦法把這老小子再弄進去,否則以後人人效仿,還能有你我的活路?以後再遇天下大赦,必須把他排除再外。陛下寬容,這天下大赦幾乎一年一次,這些人也就跟著沾光了。”
“現在西北局勢一天比一天崩壞,陛下還仰仗這些文臣武將,恐怕急切之間難以下手啊。”
趙忠皺眉道。
“正是因為如此,恰恰是我們收拾他們的好時機,隻需如此如此……,嘿嘿嘿”
張讓三角眼中發射出陰毒的目光。
……
“諸位,可還有事上奏啊,沒事的話就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