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議郎也是為國舉才,沒有私心,你們這幫老狗就別咬著不放了。”
劉宏知道傅夑是忠臣,於是親自打圓場說道。
張讓與趙忠對視了一眼,也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陛下,臣也聽聞蓋勳精明強幹,其僅帥三千人馬,而羌賊有數萬人埋伏,戰敗也情有可原。且其寧死不降可謂臣子楷模,臣也保舉其為漢陽太守,以壯其節!”
張溫突然啟奏道,其任職司空,位居三公,說話自然也是有分量的。
劉宏一愣,這張溫花了上千萬錢登上司空高位,從此後名聲盡毀。其向來在朝堂上默不作聲,此次卻為蓋勳求情,那自己確實要考慮一下了。這楊雍乃楊賜的族人,楊賜有功於朝廷,年前自己罷了他的太尉之職,心中一直有愧,這袁家是不是現在風頭太盛了?再看看傅夑眼淚汪汪的樣子,心中也是不忍。
“既然如此,那就準奏吧,傅愛卿你也起來吧。這次我索性好人做到底,連慣例錢也不收了,這下你們總滿意了吧?對了,上次那個什麼董卓,是不是可以出兵討賊了?”
傅夑聞言忙叩頭稱謝。
袁隗則如吃了蒼蠅一般,聽到問起董卓又不得不回答道:“因為士卒們都是剛剛從剿滅黃巾戰場上歸來的,還在休整。而且這些驕兵悍將剛打了勝仗,未免都有些驕縱,董中郎將正在加緊訓練,爭取早日出征。”
“陛下,剛才袁司徒說驕兵悍將難以統禦,老奴倒是有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讓抓住時機說道。
劉宏聽張讓說有主意,就笑罵道:“有話你就講,莫要打啞謎。”
張讓心中冷笑,表麵上卻笑嗬嗬,“既然驕兵悍將難以製衡,不如就叫冀州牧來統禦舊部。這樣還能早日出兵,以平西北叛亂。”
“好,好,這個主意不錯。朕覺得可行,朕也是好久沒見皇甫嵩了,讓他即刻出發前來見朕。”
傅夑舉薦失敗,但是想到自己的老上級能去平叛,以皇甫嵩的將略這西北叛賊定然指日可滅了。想到此時,心中也得到不少安慰,但是這事卻是太監們保舉的,什麼時候太監這麼好心了?
“陛下,還有一事,自邊允與韓約從賊造反以後,朝廷畫影圖形以千戶侯的賞格購其二人人頭。這二人為逃避罪責,竟然改名,這邊允改為邊章,韓約改為韓遂,故臣懇請陛下重新發布布告以……”傅夑又諫言。
話未說完,卻被張讓陰惻惻的打斷了。
“我聽聞邊允不是因為怕被追捕而改名,他身邊千軍萬馬,而且臭名遠揚了,改名字又有何用?”
傅夑不解的問道:“改名若不是為了逃避罪責,那還有什麼原因?”
張讓心中暗喜,就等著你這個傻小子提問呢,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但是表麵上仍然不露聲色。
“我聽聞邊允一直以王允為榜樣,為了避諱王允的允字,所以才將自己的名改了的。吾聽聞這王允與邊允私交甚好,若是王允響應賊軍,那關東又將亂起啊。”
張讓說罷還假裝歎了口氣。
“你是滿嘴胡言!這邊允與韓約一同改名,與王刺史有何關係?不要胡亂攀扯。照你這樣說,韓約改為韓遂又是為了避諱誰的名字?”
傅夑簡直被氣瘋了,這些沒卵子的宦官,真是吹牛皮不打草稿,栽贓不用措辭,張口就來。
“這韓約改為韓遂就更簡單了,之前他跟羌人約定起事。現在賊軍勢大,終於萬事順遂,稱了他的心意,所以他就改為韓遂了。”
張讓繼續胡攪蠻纏,傅夑對這種牽強附會的話簡直口目瞪呆,他十分好奇這些宦官為何說謊都如此自信。
“陛下,王刺史一向忠君愛國,前次才受不白之冤,此次……”
袁隗見傅夑明顯不是這幫宦官的對手,再讓人牽著鼻子走的話,估計這王允連命都保不住了,於是隻得自己出言打斷。
“袁司徒,上次王允入獄可是冤枉了他?他寫信授意族弟包庇黃巾餘孽,這件事情證據確鑿。要不是陛下仁德,他現在還在獄中呢!”張讓又說道。
袁隗也啞然了,誰都沒想到那祁縣令賈甫竟然與宦官有勾連,轉手就將王允給賣了,以此換了個進身之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