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群臣聽完都是嘩然一片。
劉宏的臉陰沉的仿佛能滴下水來,朝臣們見此,慢慢的都悄無聲息了。
“陛下,其中定然有所誤會。我曾與皇甫將軍一起剿滅黃巾賊寇,那時閻忠也幫著參讚軍務,可謂是勞苦功高。隻是此人一向淡泊名利,所以在請功奏章裏沒有體現。如今他被裹挾進入叛軍,肯定是身不由己,其中必有隱情,請陛下明察!”
傅燮站起身為閻忠和皇甫嵩辯解。
劉宏見又是傅燮,不禁有些頭痛。這是個忠臣,隻是不知道變通,每次說的自己都不愛聽。
“陛下,此事千真萬確,閻忠確實與皇甫嵩密談過,而且現在叛賊確實以閻忠為首領。”
趙忠見劉宏皺眉頭,恐怕此事被傅燮攪亂了,於是補充說道。
“那閻忠麵見皇甫嵩之時已經被擁立為叛軍首領了麼?若是如此,那閻忠還有膽子進朝廷大營,豈不是不合情理?”
傅燮指出了關鍵問題所在。
趙忠也一時語塞,卡了半天終於說道:“無論怎樣說,閻忠現在確實是首領了,對麵連檄文都發出來了。”
“陛下,其中必有隱情。閻忠麵見皇甫將軍時,估計是以老友身份相見。然後被賊軍裹挾,恐怕成為首領也是被脅迫的。陛下莫忘了,之前韓遂與邊章也是被脅迫,後來被朝廷通緝,然後迫不得已再屈身事賊的。”
傅燮已經急的有些語無倫次了,若是此次皇甫嵩被株連,他真是萬死莫辭。
“傅議郎竟然為反賊叫屈,莫不是要與皇甫嵩裏應外合,圖謀不軌啊?”張讓陰惻惻說道。
“好了,傅愛卿一片忠心,你們休要誹謗了。”
劉宏對傅燮的忠心還是十分確定的,若是說傅燮都不是忠臣,那簡直荒謬至極。
張讓與趙忠對視一眼,連稱有罪,也終究不再胡亂攀扯了。
“叛軍勢大,諸位可有主帥人選啊?”劉宏問道。
張讓與趙忠聞言都是狂喜,主帥人選?那劉宏是想把皇甫嵩換掉了。
眾臣聞言都是沉默不語,原來以為叛賊指日可滅,但是皇甫嵩這麼長時間竟然一場勝仗也沒有,真得重新評估一下叛軍的實力了。原來都以為是立軍功的好機會,現在看來是個燙手山芋了。
“司空大人有何高見?”劉宏見眾人都跟鵪鶉一般沉默不語,隻能點將了。
張溫硬著頭皮站出來說道:“破賊之事不難,隻是……”
“好,那就由你做主帥吧!嗯,你做主帥了,那司空之位就空出來了。臨晉侯楊賜勞苦功高,就升為司空吧。張溫自願請纓前去破賊,特賜為車騎將軍,假節!”
劉宏真是要笑出豬叫了,這下彌補了自己當初貶黜楊賜的內疚了,更換主帥的事情也解決了,簡直一舉兩得,自己太英明了。
張溫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麼的,要不是看你是皇帝,自己這就上去**一刀。
自己說什麼了,就把司空給擼了,這就成車騎將軍了?是不是有點太扯?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皇甫嵩隻是左車騎將軍,而自己是車騎將軍,被授予“假節”之權,這算是陛下對自己的信任了。這就相當於先斬後奏的權限,戰場之上,凡是不聽話的人自己就能直接哢嚓掉。
“張將軍,還不趕快謝恩!”
趙忠在旁邊悄悄的提醒道。
張溫這才如夢方醒,這轉眼間司空大人都成張將軍了,真是可悲啊。但是形勢比人強,陛下金口玉言,總是不能改的。
“臣叩謝陛下洪恩。”
劉宏還算是講道理的,知道張溫心中有怨,就又問道:“你剛才說破賊不難,隻是什麼?可有什麼要求?”
張溫心中苦笑,剛才自己隻是順口一說,哪裏會知道是這個結果。現在木已成舟,不如趁此提提條件,“臣聞聽剿滅黃巾之時,陶謙曾在冀州立功頗多,而孫堅在宛城表現出色,故而臣請征調這兩人一同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