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福酒醒了,這次徹底酒醒了,嚇醒的。
杜婉兒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一雙美目就直直的盯著他看。
“哈哈,不是,”周元福心都要跳出腔子了,一邊流著冷汗一邊說道,“這城裏的周將軍叫徐公明,我那個七弟叫徐元明,哈哈,聽著挺像,但不是一個人。七弟還在江州呢,估計下一步可能派他去永昌郡,山高路遠估計你們一時見不到了。”.伍2⓪.С○м҈
“夫君怎麼出汗了?可是這酒喝的太多了。”杜婉兒站起身來用手帕幫周元福擦了擦。
“是,喝了不少了,咱們早點安歇了吧。”周元福現在就想昏倒,不想再麵對了。
“夫君還沒說完呢,這八弟是誰啊?”
“八弟鞠義,九弟張遼,十弟甘寧,十一弟樸胡,十二弟杜濩,十三弟張任,都是些不重要的人物,咱們早點歇息吧。今日確實疲乏了。”
周元福假裝打了幾個哈氣。
“夫君不要著急啊,這酒還沒喝透呢。對了,這鞠義你們是什麼時候結拜的?”
說起鞠義,周元福鬆了一口氣,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去年秋天吧。”
杜婉兒臉上揚起笑意,心中一片冰冷,從去年秋天他就跟鞠義結拜了,那跟徐將軍結拜要更早一些。他們早就勾結好了,就是騙自己一個傻子!怪不得這些反賊對自己畢恭畢敬,怪不得威脅自己不準自殺,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騙子,我好恨!
“這甘寧是甘梅的弟弟吧?”杜婉兒又悠悠地說道。
“噗!”周元福剛喝下的一口酒噴了出來。
“崔牛皮說的?這孫子,回頭我非得把他嘴縫起來!”
杜婉兒也不回答,臉上掛著淡淡地笑意。
“其實,其實我跟她,我們兩個目前還沒什麼關係。”周元福硬著頭皮說道。
“嗬嗬,夫君何必呢,即使你們有關係又能怎樣?夫君堂堂一郡都尉,娶幾個夫人又算得了什麼事。對了,盧夫人最近怎樣?還有那個貂夫人,回來找你了麼,別到最後讓人家說我善妒。”
杜婉兒話說的輕輕巧巧,周元福聽的膽戰心驚,心髒又不爭氣的跳了起來。
“我跟盧全其實……”
周元福說到此處又卡住了,他跟盧全已經有了肌膚之親,若說沒什麼關係就顯得太無情了。
“噢,也沒什麼關係是吧?夫君再喝一杯吧,你找多少女人我都不介意的。”
杜婉兒此時又變得溫柔善良起來。
周元福緩緩坐下,哆哆嗦嗦、戰戰兢兢地拿起酒杯,仿佛端著一杯毒酒,實在難以下咽。
“隻是希望夫君能在其他女人歡愉的時候,能稍稍顧念一下結發妻子。她還在苦苦等著你,她從春等到夏,從夏等到秋,每日都在煎熬,每日都在擔驚受怕……”
杜婉兒終於失聲痛哭起來。
周元福慌忙放下杯子站起身來,訥訥無言,想伸手抱抱杜婉兒,卻被她躲開了。
“一切都過去了。”杜婉兒擦幹眼淚,甚至笑了笑,“咱們歇息去吧。”
這一夜杜婉兒很瘋狂。周元福心懷歉意,杜婉兒在肩頭狠狠的咬了一口,他也沒皺眉頭,他欠她的。
終究是喝了太多酒,瘋狂過後周元福就沉沉睡了過去。
杜婉兒輕輕起身,悄悄地走出門去。
月華如洗,地上像鋪了一層銀霜。月兒在月光中站著,臉上也有未幹透的淚痕。
“準備好了麼?”杜婉兒問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溫度。
月兒哭著說道:“準備好了,我給了那兩個護衛一些錢。他們聽說您要出去上香,忙不迭的就答應送我們出城。”
杜婉兒也沒說話,徑直走向杜畿的房間,在門口徘徊了一下,終究沒有敲響房門。
“嬸母,兄長,請恕婉兒不辭而別。”杜婉兒在門口拜了下去,結結實實磕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