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徽有些忍無可忍了,自從郭嘉偷看了天書後,見到自己就嘮嘮叨叨,煩不勝煩。所幸,他隻看到了一小部分,若是看到自己的結局,還不知要鬧成什麼樣子。
“辛評若投曹操,無人勸說袁譚攻袁尚,兄弟不鬩與內,你們攻打河北四州之地,還不知道要多少年月?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汝難道不懂?”司馬徽語速很快又輕輕地說完這句話,然後又開始大口的喘著粗氣。
郭嘉就是為了逗司馬徽說話,見此樂的哈哈大笑。
屋內兩人也聽到了院中的吵鬧,就朝外望了一眼。
徐母嗔怪道:“郭嘉,你又惹德操先生說話,一會兒罰你不許吃酒。”
師母也說道:“你明明知道他這樣,還總是捉弄他,一會兒罰你不許吃肉。”
郭嘉哈哈大笑,“郭嘉知錯就改,再不頑劣就是了。”
兩位老婦人在屋中笑了一會兒,又繼續忙了。
郭嘉見兩人又忙了起來,就悄悄問道:“你那本書到底從何而來啊?”
司馬徽此時真的懶得說話了,向上指指。
“天上掉下來的?”郭嘉撇撇嘴,明顯不信,隨即又腆著臉說道,“再給我看看唄,就一眼?”說著還伸出了一根手指。
司馬徽煩不勝煩說道:“燒了,沒。”
郭嘉大搖其頭,“我才不信,這麼個寶貝你說燒就燒了,那可是天書!”
司馬徽喝水,不理他。
郭嘉眼珠轉轉試探說道:“你有如此寶貝,就沒為自己謀劃一下?反正你都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了,不如我們一起去投曹操?你知道的比我多,以後曹操平定了天下,你為右丞相,我為左丞相如何?”
司馬徽冷笑一聲,“不去!”
“老頭,你別這麼執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是不懂,若是讓別人知道了你有這樣的寶貝……”郭嘉繼續絮絮叨叨的說道。
司馬徽猛的轉過身,直勾勾地看著他。
“能不能別用你自以為凶狠的眼睛看我,你要想宰了我,早就動手了。我就是想搞明白,你有這樣的寶貝,卻什麼都不做,到底是為了什麼?”郭嘉卻滿不在乎,仿佛吃定了司馬徽。
“維護天道!”司馬徽說的很堅決。
郭嘉譏笑道,“又來了,天道,天道到底是什麼?對了,曹操後來當皇帝了沒,我最後當沒當丞相,你給我講講。”
兩人正說著話,屋門又被推開了,徐母二人端著酒菜出來,郭嘉也就不能再問了。
司馬徽心裏鬆了一口氣,也不搭理郭嘉,自斟自酌。
郭嘉見到有好酒,歡喜的不得了,等徐庶回來,兩人一起喝的酩酊大醉。
待確定兩人已經熟睡,司馬徽站起來就要出門。他有吃完飯就去遛彎的習慣,師母也不以為意,拿了一隻燈籠給他。
司馬懿踱步出了村,向村邊的一片池塘走去,此時柳樹已經垂下萬條絲絛,在黑夜中影影重重。
他走到一棵柳樹下站定,左右打量了一下四處無人,便熄了燈籠中的火苗,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白玉輕輕的摩挲。過不多時,隻見黑影一閃,一個人站在他麵前。
“又呼喚我來做什麼,可是又需要我幫忙了?”
來人穿著一身破舊的道袍,看樣子卻如叫花子一般。
“嶽飛當真?”司馬徽問道。
這話很突兀,叫花子卻聽明白了,“當真,我就在他屋外聽著的,那個被召喚來的人就叫嶽飛。兩人嘰裏咕嚕的還說什麼大宋,我也聽不明白。”
司馬徽點頭,“好。”
“你可是要讓我弄死周倉?”叫花子問道,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司馬徽搖搖頭,“有用。”
叫花子嘿嘿笑了起來,“有何用處,莫不是也要跟我一樣,以後給你跑腿?”
司馬徽不置可否。
“說吧,叫我來什麼事情,不說我可走了。”叫花子有些不耐煩。
“留住戲誌才。”司馬徽吩咐道。
“他要去哪裏?”叫花子也知道司馬徽的毛病,隻能等他說下一句。
“不知,有人找。”隔了一會兒,司馬徽繼續說道。
叫花子皺眉道:“我跑個腿聽個牆根還行,這有人找他,我如何能留住他?”
司馬徽卻不管這麼多,隻說道:“行不行?”
叫花子又嘻嘻的笑了起來,“行,一顆還生丹就行。”
司馬徽早就料到他這麼說,從懷中掏出一顆珠子給他,叫花子接過來喜不自勝。
“九節杖還剩五節,還用我繼續打探他召喚何人麼?一人一顆珠子,當初說好的。”叫花子還有些不滿足。
“不用。”司馬徽擺擺手,過了一會兒又說道,“多珠,何益?”